開門的是個老頭,年紀大概已經七,八十歲,滿臉的皺紋,瞧見他晃晃悠悠病病歪歪來開門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入土為安了!
我的眼珠都要彈落了,這個看著貌似立馬要行將就木的人,難難......難道......是......妙手神醫?!
他那個樣子,簡直,我無語了!
心說有哪一點像嘛?!
瞧他那樣自己都是個病得快,我咽了咽口水,把死字生生地吞了下去。
回頭看看少主,他已經摘下了麵紗鬥笠,秀美的臉上雙眸平靜波瀾不興。
老頭看著少主,蒼老的容顏又驚又喜,馬上就要向少主下跪。
沒等少主製止,我已經上前一步扶住他,看著這個老爺爺這把歲數要做下跪這麼吃力的事,我實在......於心不忍啊!
我扶起那白發蒼蒼的老爺爺,他已經忙不迭地讓我和少主進去。
跟著少主走進這個院落,麵前是一大片空地,院子雖然陳舊卻打掃得十分整潔。
院牆下一個連一個的木架子,上麵鋪陳著許多大竹匾,裏麵曬著各色藥材,發出陣陣混合的草藥清香。
院中青石板鋪就的小徑直通到宅前,連著五間瓦房。
少主並不進屋,他停留在一個架子邊,修長的手指似漫不經心掇起一縷晾曬的藥草,沒有看邊上跟著的老者,隻淡淡的問道,“他......人呢?”
我心說原來少主要找的故人並不是這位老爺爺,心下推測,大概是這位老爺爺的兒子吧。
老者遲疑了一下,回答了少主的問話。
就是這句話,好似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般電到了我!
老爺爺沙啞的說,“爹不在,出門辦事去了!”
一瞬間我有種要大口吐血的衝動,蒼天啊大地啊這麼說,原來少主要找的人不是這個老爺爺,更不是這個老爺爺的兒子,而是老爺爺的......爹!!
麵前的老爺爺已經七八十歲了,那那位老......老爺爺,他怎麼可能會是少主的故人嘛!
看少主的年紀,至多不過十七八歲。
我實在難以置信,我震驚的望著少主,他看著我訝異的表情,分明看出我的疑問,嘴角淡淡綻開了一抹笑意。
他清雅宜人淺笑吟吟望著我,話卻是對老者說的,“帶她先安頓一下,我們要在這裏住一陣子。”
我跟著那老者安頓完畢,見他生火燒水想是要給少主沏茶。
看著爐子上的水冒出白氣,我跟那老者攀談起來,他話也很少,隻讓我稱呼他秦伯。
從神醫家的院子望出去,頭頂那一方天空湛藍的,少主在院子裏躑躅徘徊,身影映在我眼裏,竟似有幾分寂寥。
我心說那秦伯的爹秦老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歸來。
看了看,我還是不忍,禁不住走出去,來到他身邊。少主見我出來,停下了腳步,看著我道,“有什麼要問的?”
我的心思在他的麵前就像是透明的,我狡黠的笑笑看他一眼,努力把身體拔高,腳尖踮起,用模仿他的淡薄口吻說,“他......人呢?”接著低頭貓著腰,又用刻意壓低喉嚨的聲音說,“爹不在,出門辦事去了!”
分飾兩角極其成功,他一掃先前臉上的落寞,蒼白的臉上露出溫軟的笑容。
傳聞中有一種神功,可以駐顏有術,修煉這種功夫的人可以容顏不老。
我終於按捺不住我的好奇鼓起勇氣向他提問,“少主,你......你今年......貴庚?”
問完這句話我就心說要鎮定要從容如果他告訴我的答案出人意料,我也不能失態。
他神情頗為古怪的看看我,還沒等他答話。就被陳舊的木門推開的聲音打斷了。
紅衣男子簽著兩匹馬從外麵進來,院落不大,他瞟一眼就看見站在藥架竹匾邊的我們。
紅衣男子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三步並兩步上前打量了一下少主,大笑道,“你來看我?”少主向他淡淡的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