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早上醒來,我要先想起你,才會有勇氣,睜開眼睛!
我的心自從你走了以後,就缺了一小塊,沒了那一小塊,我依然活著,可是卻活得行屍走肉......
天放跟修竹老人退了客棧的房間,在東平城郊找了一處幽靜的小跨院帶著我安置下來。
身體漸漸好轉,頸項上那道傷疤也慢慢愈合,天氣好的時候,天放會在院子裏的梨花樹下放上木榻。
暖暖的太陽照在我身上,好像要把那些滴血的傷痛一點一絲的慢慢撫平。
人生百年,不過一場幻夢,我應該要參透的,你對於我,我對於你,都不過隻是雲聚雲散一場幻夢。
無論多麼刻骨的****,多麼深刻的相思,多麼濃得化不開的情感,終究,都是過眼雲煙。
可我無法釋懷,我對自己的心無能為力。
雲楚哥哥,你的名字,在我身邊的時候,你仿佛是一切,可是自從你離開後,仿佛一切都成了你。
我看著天邊火燒雲那緋紅的流霞,我覺得是你;我看著月光從梨花樹的枝葉間清冷透過來,我覺得是你;我聽著東焰江沿岸回旋的風刮過,我依然覺得是你。
我看著身邊的人一顰一笑,一個動作,都能想到你,可月兒缺了,月兒圓了,你都不在我身邊了......
你走後又一天,我過了又一天,一天又一天......
尋常夜裏,東平城郊的小跨院,殘月隱沒在如墨濃重的夜色中。
天放悄無聲息地從她房裏退出來,葡萄藤下,修竹老人正等著他。
“小丫頭睡了麼?”修竹老人歎了口氣問,他清修百年,早已看淡了世事,可是那個小丫頭,性子太過剛烈了,自從靈犀峰頂救她回來,就再也沒見過她的笑容。
還是懷念當初在大都時初見她的模樣,雖然穿著男裝,可是通身的靈氣掩藏不住,一雙大眼睛裏仿佛有著照亮人心的光彩。
如今,那眼底隻剩下一片......死寂!
一壺清茶,天放跟修竹老人坐在月下的石桌旁閑談。
“小藍,為師有件事要和你說,”修竹老人捋捋胡子正色道:“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
“哦,什麼事啊?”天放心不在焉的問道,他向來有種超越世事外的灑脫,關於江湖上的那些糾葛也很少放在心上。
修竹老人很清楚這個徒弟的性子,笑了笑,毫不介懷地自顧自往下說:“銀之國國主秦司昭,為了抓一個人,竟然親自開出了一張懸賞令,這在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
“秦司昭,懸賞令?”天放飲了口茶,雖是抬頭相問,語氣聽來卻依舊沒有起伏。
修竹老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接著說:“這張懸賞令,血隱山莊已經接下來了!”
“血隱山莊?”這倒有些意思了,天放想了想,挑眉問道:“懸賞令開出的價碼是什麼?”
他揣測既是銀之國國主開出的懸賞令,接下任務的竟然是血隱山莊,必然有著一個極高的價碼。一時間也好奇真金白銀會有多少?
“不是普通的懸賞令,便是賞的東西你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