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我萬一嗝屁了,身體裏還要爬出堆毒蟲來,我忍不住頭皮發麻泛起一陣惡心。
九公主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雲楚道:“莫非你也跟苗疆有牽連?“
她困惑的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
“自然不是,“雲楚否認道,”我隻是個喜歡了解各地奇聞異事的閑人,你倒不用擔心這個。“
“何況我來問你,也不過是要找出破眼前局麵的方法。“雲楚淡淡回應了一句,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
九公主眼神依舊膠著在雲楚的身上,麵前是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她卻又一次分心了。
這已經不是一路上的第一次了,身邊的這個少年人,明明一張臉平淡得好似路人,周身那股氣質卻有著藏不住的炫目逼人,或是在不經意的一顰一笑間,或者隻是在一個轉身動動手指的輕微動作間。
好似一輪明月的光華隱藏在了雲中。
總感覺這個人跟藏在霧霾中似的看不清楚,好像平白多了一張……
麵具?!
沒來由的,九公主的心頭劈過一道驚雷,她忽視了關鍵的什麼。
雖然在前行的過程中,她有過不止一次的疑問,但是這一次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劇烈。
她心中狂跳,突然間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聲質問,把趴在坑邊看著那堆惡心蟲子的我都嚇了一跳。
回頭看著九公主臉上的表情,我嘀咕了一句道:“你這是抽的什麼風!“
不見雲楚有絲毫反應,表情更是平靜的置若未聞。
過了好一會兒,洞裏安靜的很。
九公主定了定神緩和了語氣拋下心頭那點猜疑道:“你既然了解南嶺苗疆的事,自然知道我會用什麼法子去破眼前的局麵了。“
話音剛落,我們幾個便齊齊盯住了九公主。
隻見她踏前一步,站得離坑更近了些。
九公主抬頭看著雲楚道:“藏寶地就在這個坑裏,隻是當年我母妃一族的人顧慮到裏麵東西的安全,在三十多年前進來的時候增設了機關。“
這等於是告訴了我們,這一路上的機關原本有些並不是建造之初就存在的。
電光火石間,我想起來了,方才在結果了軒轅靜雅的那間石室裏,那根布滿花紋的碩大的石柱。
我觀察那上頭的凹凸花紋的時候,察覺九公主將隨身帶的錐子插入一隻蟲形圖案的蟲眼中。
到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
原本建造的人留下的隻是那根石柱內部控製石室一整麵牆壁的機關。
然後擁有製毒天賦擅長毒蟲巫蠱的苗疆人,也就是九公主的母妃一族中,有人進到這地底機關內,那人一定是找出了石室的秘密。
不知道那個人最終是否取走了此處坑中的秘藏,唯一能肯定的便是他在舊有的機關上添加了新的障礙。
這關障礙,便是那蟲形圖案的由來,或者我可以理解成作為對將來能到達這裏的後人的警示。
提醒他們,還有一關毒蟲在這裏等著呢。
按照之前九公主的說辭,看來這道機關唯有了解苗疆用毒秘辛的她才能破去。
這也是她在之前石室自信滿滿取笑我們的原因。
想通了這些前因後果,我下一步就忍不住問道:“九公主,那你現在是打算要破了麼?你預備怎麼對付那些蟲子?“
“要我動手不難,“九公主眼神暗了暗,抬頭看著我們一幹人,目光遊離了一番,落在了藍天放的身上。
“你之前跟我承諾的,還作數麼?”九公主表情有些失落又帶著一份不確定,語調聽起來也有些遲疑。
“自然是作數的,”我師兄藍天放點了點頭道,“我跟你承諾的那些我都會做到。”
天放頓了頓道:“當然首先是第一條,我自己若能平安走出這裏,必然帶著你全身而退。”
九公主還是看著他不說話,藍天放追加了一句道:“需要我起誓麼?”
“不必,”九公主的聲音黯啞了幾分道,“我是信你的。”
她抬起頭,目光沉靜如黑幕:“這些毒蟲看似可怕,破解的法子其實也不難,隻是我有一個條件,待破去機關之後,我需得第一個進入石室,你們隻要答應了這一點,我就馬上動手。”
我跟藍天放對視了一眼,她要先進去?這樣的要求會不會有別的內幕?
我們雙雙把視線投向了雲楚,包括一旁靜聽著九公主說話的陳玉卿。
畢竟,雲楚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這支隊伍的核心。
雲楚看著九公主,嘴角含笑,瞳孔幽深得不見底,他慢悠悠的道:“你確定,可以跟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