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是什麼特別難聞的藥粉,隻有一股淡淡的藥氣。
這麼說,雲楚要用的隻是那個白瓷小瓶裏的藥酒了?我有些著急的想到,那地底的大坑裏,毒蟲龐大的數量。
單憑這樣小小的一瓶藥酒,能製得住那堆毒物麼?
有這個想法的顯然不止我一個人,因為身邊的九公主也低聲嘀咕了幾句。
她手腳雖被束縛著,嘴裏可沒塞東西。
“怎麼可能用這麼瓶藥就能破了這毒蟲關,未免太小瞧人了,這樣都能破,這坑底的秘藏早被人盜了。”
話音雖輕,雲楚還是聽到了,他側頭向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還帶著幾分戲謔。
“能不能破,不是你說了算的。”陳玉卿不屑一顧道。
“你最好別壞了事兒,老實點呆著是最聰明啊。”他接了一句。
我被他們倆個的對話略略分了心,空氣中突然有幾分不安的騷動。
緊接著我反應過來,是坑底那成百上千的原先幾乎處在靜止狀態的蟲子。
蠢蠢欲動!
我的鼻端突然飄過一絲氣味,首當其衝的是酒味,果然我定睛一看,雲楚正打開瓷瓶往那捆繩索上滴了幾滴瓶中的藥酒。
這味道隻有在仔細辨別下才會發覺跟先前他用來醫治陳玉卿時候所聞到的味道有些不同。
夾雜了什麼?我深吸了一口氣,企圖從這飄過來的酒味中辨別出混合的味道來。
坑底的騷動也在那一瞬間越演越烈。
我俯身看去,那些蟲子開始竭力掙紮著動起來了,這麼望下去,那一層“黑土”層開始不斷的蠕動,好似有什麼東西吸引到了蟲子的注意力。
我在觀察坑底動靜的同時,終於辨認出了那一股夾雜在酒氣裏的味道,微微帶著血氣的味道。
“怎麼可能呢!”九公主突然尖叫了一聲,可惜那聲響很快便淹沒了,因為陳玉卿已經手起指落點了她的穴。
“這女人,真呱噪,說了安靜點的。”他沒好氣的道。
我回眸看著九公主,她死死瞪大眼睛盯著雲楚,那眼神簡直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我忍不住一陣膽寒。
雲楚的動作卻沒停,他沿著那一捆繩子,緩緩放平舒展開,一直向著我們的來時路延伸。
我留意到他每隔幾步,就會在繩索上傾灑一兩滴瓶中的藥酒,很快雲楚後退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等到他再一次回來,手中那個小瓶已經不見了。
這個時候,他走到坑邊,緩緩將繩索的一頭垂掛下去,一點一點,直到觸碰到坑底的蟲堆。
令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那成百上千的蟲子跟瘋了似的爭先往繩索的方向擠壓過來。
那些蟲子仿佛是不要了命似的一路上撕咬著同伴的身體。
它們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那截垂掛到坑中的繩索。
在同類血腥的殘殺中,坑底落下了一堆的蟲殼。
那堆蟲子真是凶猛異常,我幾乎看傻了眼。
直到一隻體型相對比較大的蟲子攀上了繩索,它的同類們居然開始跟著它。
這是要攀登繩子的節奏麼?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堆蟲中的急行軍已經順著繩索開始往上攀爬。
如同中了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