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從心底升起一種不好的設想,難道說是他們並沒能帶走這裏的任何東西,明白的說就是死在了這裏?
我留在第一層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沒有在意到我的同伴們,藍天放帶著九公主連同陳玉卿已經徑直往第二層的方向去。
平地一聲雷,突然間,我聽到雲楚一聲斷喝:“停下!”
雲楚的身影迅如閃電飛過我身邊,我隻來得及看到一個白色的背影。
我難得看到他全力施展無比了得的輕功。
喝音剛落,我便聽得“轟”的一聲響,白玉塔底層通往二樓的台階徑直被砸出一個大洞,險險一招,攔截住了正要上去的另外三人。
那三人向是一瞬間才清醒過來,意識到現在的狀況。
原地定了神,陳玉卿才從迷茫沉醉中抽離,帶著一臉驚訝的看著雲楚道:“少主,出了什麼事。”
雲楚的雙眸幽深,神情淡漠道:“你們隻顧著看牆上的壁畫,險些著了道兒。”
原來牆上那堆壁畫,跟外麵這座整體的白玉塔一樣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引人的魔力,當整個隊伍的人開始仔細觀摩上麵的圖案時,不知不覺的,就順著台階開始深入。
顯然下一步就是要順著這階梯走上第二層了。
陳玉卿有些愕然的道:“這座塔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就算引得我們上去了,難道……”
他突然間麵色一沉,像是悟到了什麼,他抬起腳,小心翼翼的跨過了雲楚剛才砸出的台階上的大洞,他走得很慢,整個人高度戒備。
一步,兩步,也隻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這一次因為完全沒有去看那牆上刻的圖畫,他的腳步停得很幹脆。
我見他不動,連忙跑過去,到他身後向上看去。
離二層的距離不過幾級台階,但是令人感到不安的是那幾級台階的顏色竟然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暗紅色。
這完全不是白玉塔材質本身所能出現的顏色。
待我定睛細看,才發現二層的入口,就有散落的衣料殘片,上麵的圖案旖旎繁複,從僅剩的那些殘片辨認,這衣服如果是一整件,必然是極其華麗美觀。
我看著那殘片,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對了!我刹那想起來,這樣的圖案,這樣的色彩,不正是少數民族喜聞樂見的麼?
見我們幾個久久沒有動靜,身後的九公主擠上前張望了一眼,她驚呼道:“這不是南疆的服飾麼?”
散落階梯口的殘片,暗紅的台階。
九公主如夢初醒般的反應過來道:“二樓有毒,有機關!”
“你們險些就送命在這裏了。”雲楚低語道,“這白玉塔的第一層原本為了引人上鉤的,所以沒有設置任何的障礙,好讓來的人放鬆了戒備心。”
“它這裏的圖案,很是古怪,讓人看了第一幅就忍不住想要往下看,不知不覺中就順著台階走上了二樓。”我終於明白過來,心有餘悸地道,“二樓就是殺招。”
那暗紅的台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把驚疑的目光投向了雲楚。
“沒錯,”他心領神會,即刻解了我的疑問,“那台階應該是化屍之後的人血滲透進去的。”
我一時作嘔,半刻說不出話來。
這輩子都不要跟什麼南嶺苗疆的人打交道,出去之後離那個九公主能夠多遠就多遠。
太變態了!
“照這麼說來,是沒法子登上三樓了?”陳玉卿恍然大悟似笑非笑道,他們殉玉閣見慣了大陣仗,從最初的受驚開始,瞬息間就是談笑風生恢複常態了。
真佩服這刀光劍影裏練就的本事。
我突然想到,殉玉閣,這個名字,再想到那名字裏的前兩個字,這個時候又是一陣哆嗦。
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離雲楚更近一些,雲楚感應到我的動作,安撫般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低了頭,心中暗暗道,看九公主其實很適合跟陳玉卿呆在一起。
藍天放皺了皺眉,思索起來,開口時語氣有些遺憾道:“還以為會在三樓有所收獲,沒想到連二樓都上不去。”
“其實也算不虛此行了,”陳玉卿轉了轉眼珠語帶肯定的接話道,“光是洞裏我們發現的這些東西,數量已經夠龐大了。”
“我看回去之後,我們要好好合計一下,怎麼派人把這些東西取出去,用在正途上,白白埋在地底,實在是太可惜了。”藍天放的意見得到了陳玉卿的讚同。
“事已至此,我們就退出白玉塔,尋找一下這個大殿裏有否直通擒蒼岩外的通道吧。”
陳玉卿粗略掃了一眼牆上那些白玉雕成的壁畫,再不敢細看,他收回目光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