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憶那一刻,無端端的身上有些覺得冷,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道:“當時陳玉卿就提醒我,千萬不要讓他用那些藥。”
“說是有些藥隻能在一時之間壓製下雲楚身上的舊疾隱患,在短期內體力恢複到跟正常人般,”我有些說不下去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他用禁藥來達到短期內恢複體力跟壓製……傷勢的目的。”不知道為什麼,藍天放在說傷勢這兩個字的時候有些停頓,隻是我當時沒有太在意這個小細節。
“嗯,是這個意思,”我閃避了藍天放有些探究的目光,搖了搖頭道,“他自然沒能用那種藥,我也不會給他用的。”
“盡管我醫術不如你們倆,但是飲鴆止渴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心頭沉重,一些無法排遣的情緒在這一刻倒是能跟我的師兄說道說道。
“師兄,”我話到嘴邊又咽下,實在糾結我該不該問接下來的這個問題。
我舒緩了一下情緒,道:“那種藥隻能短期內達到功效,事後必然會反噬身體,到時候他的狀況可能會比一開始都嚴重,我是不讚成用這種方法的。”
那不是醫治根本的藥,那是催命的藥!
有了這句話鋪墊,我比較容易能說出接下來的話:“師兄,我一直想問你,雲楚的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或者我該問得更坦白些,他的舊疾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
我抬頭正視藍天放:“你能否坦白的告訴我?”
藍天放一愣,條件反射似的重複了幾個字:“嚴重到什麼程度?”
他沉默不語,忽然間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正等著他的回答,所以對他此刻的一舉一動分外注意,看見這個反應,我有些著急道:“不能跟我說麼?”
藍天放背著手,在艙內來回踱步,我看他的神情正像是在思考要怎麼回答我。
我這個師兄,也是個固執的人,他若是不肯說,我過多的追問未必能得到答案。
哎,總碰到這樣的人。
可是這個問題已經盤旋在我的心頭多日了。
把現在的雲楚比喻成病人,我便是那個經常束手無策的醫生。
我沒法係統的全麵的了解身邊這個病人的真實病情,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讓作為醫生的我擔心的呢?
尤其,這個病人是雲楚啊!
所以在這一刻,我也堅持我的固執,固執的要師兄給出我一個答案,畢竟他看著不像是一無所知的人。
他的猶豫正好證明了他知道!
藍天放來回在艙內踱步,一時間安靜的艙裏隻聽得到他的腳步聲。
他在轉了十幾個圈之後,終於又停在了我麵前。
“不是師兄不告訴你,但是這事情要是發生在我身上,”藍天放微微皺眉道,“我也會覺得追問當事人比追問其他人更靠譜一些,你說呢?”
“問題是雲楚始終回避我的問題,”我的手無意識的捏緊了桌上的茶杯,“我當然有追問過他,我不止一次追問過,可他……”
說到這裏,我的臉上泛起紅暈:“他是談話的高手,一不小心我就被他轉移了話題,我怎麼問得出答案啊。”
我無奈的道:“作為一個深知談話技巧的人,他會避開重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