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辦事自然要到的早。
這既是代表了誠意,也給即將要到來的難關留了通關預演的時間。
我深知這個道理。
故而一早完成花圃內的花草采摘,我一刻都不敢多耽誤。
帶上青芷跟我精心挑選出來的花,一路出了偏門,就往麟德殿的方向去。
以期在賀衍之起身的時候,便能見到攜花等著的我。
活了兩世還沒有做過這樣浪漫的事。
居然對象還是一個男人,一個要去求他辦事的男人。
我表情鬱悶的走在小道上,不斷的安慰自個兒,這是在西蘭,一切皆有可能。
我要看開一點啊,看開!
也許是早上起得太早,又在冷風中吹了很久的關係,眼下的我不照鏡子也曉得自個兒影響市容,鬢發淩亂。
清晨寒風吹拂,碎發遮住了眼前的視線,地點是麟德殿,不是尚食局啊,我意識到這樣很不禮貌。
不知情的人見到了,時間點還是宮內一大早的,容易產生誤解。
走到湖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停下來,以水為鏡照了照。
對著水麵重新挽了挽頭發,還雙手掬水撲麵洗了洗。
等恢複平靜再看過去的時候,視覺上好得多了。
整理了一番,我起身繼續趕路。
小徑上難得瞧見一個宮人經過,卻在路過一片林子的時候聽到了隱隱傳來的笑聲。
我猛然間停住,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弄清楚笑聲的來源。
四處無人,我辨別了一下剛才響聲傳來的方位,情不自禁抬起頭朝樹上看去。
一看,倒吸了口冷氣!
冤家路窄,不是疤臉男又是哪個?!大清早的上樹偷窺!
他坐在樹枝間,悠閑的晃了晃腿道:“你一大早的,匆匆忙忙趕去哪兒啊?”
話音剛落,疤臉男就從樹上跳下來,落在我麵前打量我。
他的目光如同照鏡子一般從頭看到腳,我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人是從小缺少教養還是咋地,就沒人跟他說過不能這麼看女孩子麼,簡直,簡直太過分了。
他目光停在我腳上微微有些濕的鞋子,最後落在我剛剛挽過的頭發上,嘖嘖道:“你是早起做過苦力了?怎麼眼圈都是黑的,沒睡醒?“
”已經弄得這麼醜了,瞅著還憔悴,你是去見哪個男人?”
“當心男人被你嚇跑!”
我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就該讓這個人跟蓬萊閣的墨言在一塊兒,他們才是一條道上的。
東西風博弈,毒舌一決高下。
我定了定神壓下怒氣,不看他做了個手勢說:”好狗不擋道,給我讓開。“
疤臉男見到我手中的花籃,驚詫道:”送花?給哪個龜孫子?“
坦白說,我並沒有多喜歡麟德殿的主兒,感覺他身上隱藏著什麼看不太真切,但是至少人家彬彬有禮,對我好聲好氣的,待人接物也溫和。
我懶得回答疤臉男這個侮,辱性的話題,打算從他身邊繞過去。
就當是碰上路障好了。
側身而過的瞬間,疤臉男伸手將我的花籃輕輕鬆鬆的就截住了。
他動作極快,撩開上頭蓋著的紗布,見到那盆放在當中的蘭花清雅動人,驚豔道:“我到西蘭還第一次見這麼好看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