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現在告訴我的情況,似乎跟我知道的事實有點不符。
我眸光動了動,正想問問他,元寶自顧自接話道:”公子,不過咱們三少爺這一趟來,起先沒走水路的。“
元寶看著我說:”公子,聽說三少爺從南邊兒動身的時候是坐馬車過來的,但是半道上遇上劫匪,後來才改成水路走,所以咱們宇文家的船根本沒派上用場。“
我心下恍然,經他這麼一解釋,就通順了!
我捕捉到了元寶話中的另一處歧義,難道說,傲嬌少年沿路被打劫不止一次麼?
打劫這種事,呃......
”元寶,你確定,你們家三少爺從南邊兒出來的時候,就曾經在半道上碰過打劫的?“
我半信半疑望著元寶問,我是覺得想不通,傲嬌少年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在西蘭南結了仇家,對方一定要算計著他麼?
”當然確定,這事怎麼能胡說,借小的膽子也不敢亂說啊,“元寶連忙回答道,”福管事也知道的,就是他說的。“
”院子裏聽到這話的不止小的一個人,”元寶跟我打包票道,“您要是不信......今日回去的時候,可以問問福管事,公子。“
元寶語氣肯定地對著我道。
”不用,我相信你。“我打量元寶的神情,委實不像在說謊。
傲嬌少年真是多災多難,不就是來一趟肅州麼?
劫匪都能碰上兩撥,他這是神馬運氣啊,逆天的運氣啊!
......肅州東宅,留在前院偏屋內的護衛聚在了一起。
他們這些人裏,其中近半人數出門辦事,另一半留下的多數是國都城來的那批暗樁。
這也是天放的意思。
在肅州這裏的人手撤離南下前,讓這批風塵仆仆趕到肅州的人能先喘口氣,休息一下。
天放留了一名先前駐守肅州的護衛跟國都城來的暗樁們交待詳情。
偏屋的桌上,冬日裏溫熱的酒,小酌提前相送,順帶拉近距離。
若是有話就能一並說了。
多數都是國都城來的人傾聽,肅州這邊的護衛講述,逢到不明白的地方,能適時問問清楚。
“照這麼說,你們在肅州城這些日子,居然都沒能找到那位小師妹的蹤跡?”
國都城來的人當然會覺得詫異,哪怕是在麵積大過肅州幾倍的國都城,找人似乎也沒這麼困難!
先前急著要見主上,話說得還沒那麼細致,這會兒要把任務交接了,話題就容易展開。
肅州這邊的護衛皺眉不語,目光有些複雜。
他緩緩飲了一口酒,隔了片刻方才歎了口氣道:“好幾次稍稍有點眉目了。“
他語氣一轉,眸光沉了沉道:”但是很奇怪,隔不久線索便又斷了。”
“莫不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國都城來的人下意識地問,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那麼想的。
“這件事,主上都不確定,何況是我們。”
肅州城的護衛放下手中酒杯,望向那幾個暗樁道:“主上那位小師妹似乎就在國都城內,但是我們的人找不到她的影蹤。”
“果真是很奇怪啊。”
國都城來的那批暗樁異口同聲道。
“可不是!”肅州城的護衛收回目光,低了頭道,“蹊蹺事情不止這一樁,先前倉促沒來得及細說,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並說一說。”
“其實,我們來的時候,在江上遇見過劫匪。”
原是天放此行最料想不到的地方,他們行蹤隱秘,連在國都城登船都選了僻靜的山崖下,壓根沒料到半路會出來一幫劫匪的。
肅州護衛此話一出,國都城來的暗樁們登時麵麵相覷,臉上流露驚異的神色。
“在靠近肅州城的那一處江麵上,“護衛解釋道,”你們也知道那一片地勢最為險要。”
屋子裏其餘幾個人定定的望向他。
“當時碰見了劫匪,主上的小師妹失蹤,就是因為對方人數太多。“
肅州城護衛表情淡淡的回憶道:”劫匪一時間拖住了我們,聲東擊西的,沒成想就把人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