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跟我談起的有關花草的事情,句句都在理的。”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沒有誤差,袁秀忍不住將之前說話的那些話對著自家爺爺複述了一遍。
花匠皺眉聽著,慢慢地露出驚訝的神色。
“爺爺,他不單懂花草的習性還知道一點藥理,之前我在林子裏挖掘的那株花草,小林就說了能入藥的。”
“這種話不能隨便說的,”花匠表情顯得很不自在,聞言頓了頓,思量了一會才接話道。
既然已經將話題延伸開了,袁秀便也不再顧忌。
她站在樹下跟爺爺說了好些話,都不是她原先能知曉的內容。
袁秀心道這樣一來,爺爺應該不會有懷疑了。
她一心想要用事實證明小林其實不是爺爺誤解的那樣的人。
何況袁秀心裏也知曉,去小院外的林子純粹是偶然間遇見小林的。
大家又不是有預謀而去的。
她今兒也是碰巧去了林子裏,剛好看到那一株花草,於是折返回了花圃取來工具打算挖掘。
小林他們是才來的宅院,被上頭安置到了這座靠近林子的小院居住。
一切都是巧合。
回想起來,無論哪一次見麵時候的對話,小林的態度在袁秀看來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他們之間的對話都是很友好很大方的,談到的事情也是大家感興趣的。
尤其小林還催促過幾回讓她早些回來花圃,代表對方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爺爺的偏見到底從哪裏來的?
袁秀心裏有些鬱悶。
花匠聽完她說的,轉過身一句話都沒有,慢慢朝著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袁秀追上幾步,沉默地跟在後頭。
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了,她心道要改變看法……那得爺爺自己去思索。
她隻是將自己的體會說了出來而已。
花匠一直走到院外的竹籬笆牆附近才轉過身看著袁秀道:“那個小林,既然知道不少……他又為什麼會去了先鋒營那種地方……”
花匠並沒有說完,隻是將後頭的話給咽了回去。
袁秀站在他身旁,臉上閃過一絲狐疑的神色。
她怎麼覺得爺爺剛才說的那句話有點奇怪呢?!
先鋒營有什麼問題,入了軍中的人不都是服從上頭的分派,到了哪裏都不奇怪的呀!
袁秀帶著疑惑跟在花匠身後回到了院子裏。
……我守在爐火邊,新兵阿榮還是先一步回來了,比萬師傅回來得早一些。
我聽到院子東側傳來推門的聲音的時候,趕緊站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等到了門口瞧見阿榮見到我露出笑容。
“小林,你一個人在?”
阿榮朝著院子裏張望了一圈,沒瞧見萬師傅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是啊,隻有我一個人在,萬師傅昨晚一整晚都沒回來,不曉得去了哪裏?”
我說完這句,打量站在麵前的阿榮問:“你呢,你怎麼也整晚沒回來呢?”
“小林,你看到有人帶走我的啊!”
我點點頭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放緩了語氣道回應道:“是啊,不過那人不是跟咱們說,女官要找你問話麼?”
我靠近一步問道:“難道會問上一整晚?”
阿榮歎了口氣看著我道:“小林,這件事我都沒弄明白呢,奇奇怪怪的。”
他轉身關上了門,往院子裏走了幾步,看了看停在院子中央的車子,稍後就走到了點著小爐子的偏屋內。
這裏有爐火,自然比冷風吹著的院子裏暖和很多。
阿榮搬了凳子坐在我一旁,看著我道:“小林,這個院裏的人真是很古怪。”
“怎麼說?”
阿榮想了想,望著我道:“昨晚我原本跟著那個侍從走的。”
“沒想到他帶著我繞路繞了很久,結果就到了很偏僻的一處院子。”
很偏僻的院子?我露出驚訝的神色,心道怎麼跟我差不多?
隻不過我跟他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同一處。
否則以我回來的時間點計算,是肯定會碰見阿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