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萍抬起頭看向樹上,很快一道身影飛躍而下,將她嚇了一跳。
停在她麵前穿著侍從服飾的人笑嘻嘻看著她。
一雙眼睛閃著光。
他出其不意的舉動弄得惠萍心跳加速......更加臉紅了。
她定了定神,望著那人語氣故作鎮定地道:“你還說呢,剛才去小院找他,半道在林子裏碰上了。”
“事情都辦妥了,”惠萍露出笑容頓了頓接續道,“不過我發現,你說得很對,小林他真的是不認路。”
“他自己倒也是痛快承認的,對著我的時候,還有點害羞呢!”
惠萍偏頭想了想,回憶一遍在林子裏教授跟畫圖講解的經過,忍不住對著麵前人微笑道:“我跟他說了好半天他才弄明白的。”
“我聽你的建議,還在林中的空地上畫地圖給他看,說得可仔細了。”
惠萍頓了頓,看向那人問道:“臨走前,他好歹是跟我道謝的,你現在來了,倒是連句謝都沒有?!”
她語氣帶了幾分不甘又帶著幾分嬌嗔地道:“大冷天的,我還是特意跑一趟過去呢!”
那人視線專注,盯著她緩步靠近,忽然間伸手過來!
惠萍心跳快了,隻見他伸手在她肩膀處輕輕地拂去了一片枯葉。
被他的氣息縈繞在周圍,惠萍的臉都快要熟透了。
下一秒,她忍不住退開一步道:“你嚇我一跳,你跟小林認識啊?”
“他不是才來西蘭王師營地沒多久的,”惠萍覺得有點奇怪,“聽說來這裏之前一直在山中訓練的,你倆幾時認識的?”
不曉得其中是不是有隱情,但是小林也沒提到跟宅院裏哪個人認識啊!
惠萍走在回來的路上一直都在思索,那個男孩子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麵前人笑道:“說了不是我。”
“是別人認識他,托我辦事而已,我不方便出麵,你比較合適。”
“要說認識嘛,那丫......那個孩子對我有意見呢!”
惠萍皺眉打量他之後道:“小林年紀是小,你也不見得多大,話說出來老氣橫秋的,還口口聲聲那個孩子的!”
“聽著你......簡直像是小林的長輩似的,你沒覺得別扭?”
對麵站著的人聞言笑而不語,轉頭看向另一側來時路。
這會兒道上冷清,沒瞧見有人經過。
他對著惠萍做了個手勢,很快就奔著林子的另一側走了。
他的腳步比一般人不曉得迅疾多少,惠萍其實還有話要問他,可惜這人來去匆忙,甚至都沒給她問話的機會。
她呆怔站在原地,片刻後才歎了口氣離開。
回來時候滿心期待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此刻,墨言站在樓下的院子裏,看著不遠處結冰的湖麵,視線落在遠處湖岸邊駐守的衛兵身上。
他們所在的位置由於占據緊鄰著後山的地勢,這幾日又有人手被調離,所以一側派來駐守的護衛比想象中要少一些。
墨言知道,選擇留在這裏,最主要的原因即是方便暗衛們的進出!
說實話,哪怕女帝布置下更多的人手,對於暗衛們而言,還是來去自如。
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壓根當不了暗衛一職。
......墨言的視線幾次掠過湖岸,隨後再次陷入沉思。
暗衛臨走前跟他道別,看樣子那人似乎要出遠門。
然而目前知悉的訊息,墨言知道暗衛是去了山中。
臨走墨言見他還帶著行囊的,看樣子沒有幾天是回不來的。
墨言最在意的仍舊是之前的那一番對話。
新來院子裏的那批人,各自背負的任務不同。
殉玉閣這回大手筆,在北地鎮布置的人手比以往任何一次行動任務都要多。
這還僅僅是殉玉閣的人,進出宅院的暗衛另有其他。
公子這麼大的手筆,以他的謀算,事情不可能簡單!
思來想去,墨言思緒繞回起點,最放心不下的始終還是閣樓裏的那個人。
暗衛來無影去無蹤,宅院內的守衛幾乎可以忽略了。
墨言秉持一種觀點,始終覺得閣樓內的那個人日思夜想在籌謀著的事情......與女帝無關,更與北地戰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