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女子身邊的正是遲遲不曾出現的大禹門門主步絕塵!
此刻大禹門的門主步絕塵正神色緊張的望著石床上的妻子,時間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了,妻子仍舊沒有臨產,在強大壓力下,妻子那一聲聲壓抑的痛苦聲,令步絕塵的心都快碎了。
“美美,你一定要堅持住!”步絕塵聲音低沉有力道。
本來氣息微弱的女子在丈夫呼喚起自己的小名時,不禁遙想起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仿佛用盡了生命的最後一絲力量,雙眼猛地睜得大大的,渙散出絢麗的光彩。
“哇——”
新生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在整個密室裏,然而石床上的女子氣息也在這一霎那間斷絕了。
“不!”步絕塵那聲聲撕碎心扉的怒吼聲回蕩在空寂的密室裏。
奪眶而出的淚水瞬時布滿了步絕塵的臉旁,死死的抱著妻子逐漸冰涼的身體。
隻有新生嬰兒清脆的啼哭聲在空曠的密室裏久久不絕。
石階上流淌的鮮血已經幹枯發黑,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每個人的鼻尖上,刀劍碰撞在一起的金屬聲漸漸停止。
如今氣勢恢弘的大禹門早已殘破不堪,四周站滿了手持兵器利刃的巫山派弟子。
大殿前,披頭散發的大禹門大長老強撐著殘破的身軀,鮮血還在不停的順著手臂劃過手中的兵器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彙聚成一灘灘血窪,渾濁的雙眼看向每一個巫山派弟子都形成一幕幕血影,那在血影中的巫山派弟子都變得凶殘猙獰,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沾染著大禹門的鮮血,這是永世不可化解的仇恨!每一個人都代表著每一道仇恨,最終彙聚在大禹門大長老的胸腔裏。
“哈哈……”大長老仰天慘笑著。
淒慘的聲音飄蕩在每一個角落裏,那是走到末路的無力呐喊。
從遙遠的破損城牆上傳來男子冰冷的聲音:“隻要說出步絕塵在哪裏,可免你一死!”
大長老的慘笑聲嘎然停止,緩緩抬頭凝視著城牆上的男子,眼中露出一絲嘲諷一絲絕然,重重哼了一下,大聲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大長老腳下用力騰空而起,帶著一往無前的絕別,飛越了下方的人海,筆直淩厲的劍尖直指城牆上的那人。
男子身後的一個麵容粗闊的中年男子低聲道:“自不量力!”
中年男子說罷,化作一道黒芒迎向了半空中的大禹門長老。
就在兩人接觸的一刹那間,‘砰’的一聲巨響,就見空中的大長老筆直的倒飛而去,僅僅一個回合,大長老竟不堪落敗,可見中年男子實力的強悍。
在大長老即將摔落在地時,一道刺目的金光從大殿裏射出,堪堪接住大長老殘破的身體。
那道化作金光的人影逐漸凝實,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個身披金色戰甲,手持金色長槍的威武男人。
“門……門……門主……”在渾身散發著刺目金光的威武男人懷中,大長老斷斷續續道。
每當大長老說出一個字時,大口大口的鮮血都從口中噴灑出,在大長老的胸口處赫然有一道被貫穿身體的大洞!
來人正是遲遲未曾露麵的大禹門門主步絕塵!
“屬下……無能……沒能守住……”
眼見大長老已經出氣不多,步絕塵眼中露出悲哀,低沉道:“長老,不用再說了。”
一股暖流順著步絕塵的手掌緩緩送入大長老的體內。
感覺到門主正在用真氣維持著自己生命的大長老,眼神中流落出感動,稍許後,強行提出一口氣斷然道:“老身……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門主……就不要……再為老身……浪費真氣了。”
當大長老的眼神飄落到步絕塵身後的包裹時,眼中放射出一絲神采,聲音顫抖道:“是……少門主……順利……誕生了嗎?”
步絕塵立即解下身後的包裹,將包裹中的新生嬰兒遞到大長老的眼前,低聲道:“是個男孩。”
包裹中安靜的嬰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四周。
看著近在眼前的嬰兒,大長老努力的伸出帶血的手,想要輕輕感觸下包裹中的嬰兒,可是伸在半空中的手臂突然重重的垂下了,帶欣慰的表情離開了人世。
大長老的屍體被步絕塵輕輕的放在地上,又將包裹中的嬰兒重新牢固在身後,做完這一切後,在步絕塵站起的一瞬間,整個人仿佛一把出鞘的絕世凶器,渾身布滿了濃重的殺氣!而那仿佛吞噬一切的赤紅雙眼,令望者心顫,一種靈魂深處的顫抖,讓四周的巫山派弟子忍不住紛紛後退。
“犯我大禹門者,統統去死!”步絕塵憤怒的吼聲猶如實質刺破了寂滅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