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能量隻有一絲,盤踞在他潔白的手心中,那道微小的傷口上。那絲能量雖然微小,卻如同跗骨之蛆,不斷的蠶食著傷口附近的血肉。以夏子軒的身體強度和恢複能力,那傷口竟然還能緩緩地擴大著,傳遞出細碎痳癢的痛感。
還好這股能量畢竟屬於無根之水,在消耗了夏子軒為數不多的血肉之後,終於消耗殆盡了。留下一個一寸長,半公分寬的血窟,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肉隨著心跳蠕動,像一條血腥至極的嗜血怪蟲。
夏子軒反過手來,輕輕的握住。
那道傷口,緩慢的愈合著。
“不愧是一把魔刀!”夏子軒收起了玩味的笑容,終於變得嚴肅了些。
他緊緊的盯著楊道千,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他走過去。夕陽投映在地上,拖長的影子像一塊黑幕慢慢的將他整個人遮了進去!
這在楊道千的眼裏,像是一座大山慢慢的壓了過來!
“師父這是怎麼了?對付這個老頭,三兩下就應該解決了,他這麼謹慎幹嘛?”看台上,西門宇瞪大了眼睛,十分疑惑的說道。
按照往常他對夏子軒的認識,像楊道千這樣修為的人,根本不會對夏子軒造成任何阻礙。如果他狀態很好,又沒有受傷的情況下,收拾他或許會費一點時間,但也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更何況,楊道千還受了傷,非常重的傷!
不隻是他,坐在旁邊的夏子軒的幾個徒弟心裏都充滿了疑問。
師父這是怎麼了?
“他似乎,受了傷!”阮清婉清冷的眉頭微皺,美眸緊緊的盯著比武台,顯得有些擔憂。
“受傷?!”幾個人驚詫不已:“這怎麼可能?就憑他,也配讓師父受傷?!”
“因為······”看到眼前這幾個人不可置信的模樣,阮清婉欲言又止。
他若不是為了救自己的命,耗費了太多的心頭血,或許早就把楊道千解決了吧。但是阮清婉有些疑惑的是,即便是損失了一些心頭血,變得有些虛弱的夏子軒也不應該會受傷才對啊。畢竟,楊道千在到來之前本身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再加上與齊騰林的拚鬥,又耗費了不少的靈力,怎麼可能僅僅一刀就讓他受了傷?!
難道那柄彎刀,真的是一把魔刀?
還是說,他是故意受的傷呢?
還沒等她想清楚,阮清婉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她抬頭向一個方向看過去,看台不遠處的一個寬闊的台麵上,姬玄日正靜靜的看著自己,英俊的臉龐浸泡在紅暈的夕陽裏,原本禮貌性的笑容看上去卻充滿了血腥。
比武台上,夏子軒與楊道千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兩米,站在了幾乎觸手可及的位置。
楊道千看著這個俊美無比的怪物,輕輕地挪著步子,一步一步逼向自己,像一個微笑著的白色惡魔。
“夏導師······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嗎?”楊道千抬著眼窩深陷的老眼,聲音變得沙啞而低沉。像是從肺腔的深處,透過遙遠的距離磨出來的一般。
他從來沒想到過,有人可以在成王之前就把所有的武師甩開這麼遠的距離。這種令人絕望的速度,幾乎可以將所有修為不到王者的人,秒殺!
若不是自己一開始藏拙,再加上這把刀的特殊,可能剛才已經死了吧······
楊道千緊了緊手中的彎刀,身體躬的更低了。
“我咄咄逼人?”夏子軒嗤笑一聲,“你手中的魔刀來曆不明,作為一個正直而有忠誠的人族,我問一下你手中這把魔刀的來曆,難道有錯嗎?”他看了台下的眾人一眼,大聲說道:“當年整個世界麵臨魔族入侵,我人族先輩拋頭顱灑熱血屍體堆積成山,這才換來我們得以生存的這塊土地!可以說,我們是站在先人的屍骨上活下來的!而現在,你拿著一把魔族的兵器,來傷害我們自己的同胞,居然還說我咄咄逼人!楊道千!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想投靠魔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