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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潭喜歡音樂,但一首也唱不了。因為他的音樂不是千人呼萬人喊的音樂,他的音樂可以是一個音節,可以是一聲來自任何東西發出的任何聲音。他相信,美麗往往是短暫的。像流星,像煙花。他現在變成了很少堅持的人,他的本性裏有多疑的因子。

迷惑,正因為認知越深,越是迷惑。接著迷茫,不知所措,人生也失了方向。但隻要有了信仰,他們可以找到方向。但我們沒有信仰的人隻能在清醒中承受。這好比都是死,但一個是安樂死,一個卻是淩遲。

王潭這次回家,打算好好呆在家中一段時間了。

汽車在山路上搖晃,王潭卻補了一覺,到地方了才被人喊醒。

下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鄉村景象了。炊煙悠悠的冒,田地是收割後的模樣,卻也排列了它獨有的陣型。山腰上是一片片的茶地,若非要說少了什麼?那就是寧願整天被老板壓榨,隻為偶爾逛逛街,就算永遠被看不起,隻為做城裏人的美麗姑娘們。他們的青春獻給了惡魔,卻孤獨了大山,使這山清水秀也跟著他們的心蒼老了。他們如今在哪?它們如今是否還在思念著,藏在山間的土房子?

山蒼蒼,野老老,風吹樹搖見殘屋;竹杖直,人腰彎,各種姿態都鍾老。叫你一聲“父母”聽不見,望見後生,猜誰家。黑屋顏色,哪比燈光裏的華麗麗;再濃情,那堪人人醉酒色?不登台,不登台。

留著鼻涕還吃一口的,是留收兒童,他們喜歡站在門口看外麵。王潭還分一些果糖,開心嘛。至於衣服漂亮點,比較活潑,那也隻是在這裏。王潭看今年回家過年的比往年少了些,有些冷清了。

七拐八拐,到了家,聽見家裏還挺熱鬧的,不禁有些欣慰。除了有事的,舅舅們每年都會回家看看 。

“外公外婆,我回來了。”王潭先到老人麵前報了到,他們都八十多了,身體還是很健朗。接著又和舅舅們打招呼,然後是舅媽、小孩。他們都結婚了,有小孩了。不過管得了王潭的還真沒有。所以剛剛有一個舅舅就說‘我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過年也就那樣,串串門,到那家就在哪家喝起。農村人就是實誠,當然王潭隻敢說他們那兒和周圍同一個少數民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