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雷布卡二十多裏的外的一個山洞裏,凍土忽然向兩邊分開,紫瞳從疏鬆的泥土裏爬了出來。兩日前,他拖著重傷的身體用大石堵住了洞口,將自己深埋地下。入洞之前,他進食了一次,那是一頭十公斤的雪兔。
十公斤的肉量在正常情況下,足夠為紫瞳提供一個星期的能量,可兩日剛過,肚子就幹癟了下來,一個個饑餓需要進食的指令瘋狂地湧入他的腦海。
冬日的泥土很幹燥,紫瞳忍受著饑餓,伸手將身上的泥塵拍落。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夠用狼狽來形容,十數條暗紅色的布條緊緊地環在身上,那是結成塊的血跡,有阿九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回想起這場大半日的輾轉了數十裏的戰鬥,紫瞳暗自有點慶幸。
阿九雖然是一級能力者,但是戰鬥的技藝不如何高強,否則這場戰鬥的時間將會持續更長的時間。整個過程,對戰的雙方事實上隻進行了一次極短暫的交鋒,大部分時間都是隱匿埋伏和刺殺。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具有強大韌性的紫瞳,遊擊戰是他天然的優勢。
一張弓、一把劍,紫瞳很好地演示一個成功獵人的本色。但是他依然錯估了對方的實力,在最後一次交鋒的時候,阿九突然爆發出了超乎他想象的力量,雖然他用鋼牙剖開了對方的腹部,帶走了阿九最後一絲力量,可他自己並不好受,胸骨被砸斷了兩根。
紫瞳幾乎是用咬破舌頭的毅力,將兩根斷骨拚接起來的。得益於老頭的教導,他對身體的構造十分熟悉,在處理外傷一途已算得上是一個能手,經過兩日時間的緩和,傷口已經癢了起來。
紫瞳用洞內的幹草生了個火,將布條一條條解下,露出了一個深紫色的肘印,然後將鋼牙在火堆上烤了起來。紅色的火焰,掩映出他蒼白的嘴唇,鋼牙的劍尖逐漸發紅,紫瞳將一塊枯木咬在嘴裏,待鋼牙的溫度下降之後,直接用劍尖在肘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頓時一股腥臭的黑血滲了出來。
這是死血,時間長了會化膿,現在放了出來,紫瞳感覺更輕鬆了些。斷骨已經粘合在一起,隻要不是劇烈的運動,幾乎感覺不到痛感,可要完全愈合還需至兩到三日天的時間。這幾日時間對於紫瞳來說就是最難挨的嚴冬。他的食量會暴增到兩到三倍的程度,相應的他的傷勢好轉的速度是普通人的二三倍。
紫瞳推開了洞口的巨石,走了出去,迎麵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白光。昨晚下了一場小雪,大地之上蒙上了一片白色,這種情況下,動物都會躲藏起來,隻會到了適當的時機才會出來獵食。
這種情況說不上好壞,在正常的天氣下,以紫瞳現在的身體狀態,可以勉強維持速度不減,但是要保持高強度的戰鬥力顯然是不可能,而遇上角狼等大型動物,對他來說就有點的麻煩了。
嚴寒驅散了許多大型動物,樹木草叢間的蟲子深埋在地下過冬。紫瞳往東方望了一眼,那是酒館方向。雖然將阿九解決了,但是從那個方向上依然隱約反饋回來一股不安的信號,自己給敵人盯上了。紫瞳不知為何產生了這個直覺,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大手影響著他成長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