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的時候好好想想,我是不是個可信之人,然後來我房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記住,想好了再決定要不要過來?”他忽然轉身,將黛夏嚇了一跳,她隻是木訥的點點頭,根本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右手就被他忽然抓起,“我的房間在……”謝君鏵說著,隨即在她掌心寫了一個字,鏵。
鏵?黛夏才反應過來,那是他名字裏的最後一個字。鏵?那是他的住所嗎?“大人回來了。”才剛剛進了府,饒了一個彎就有婢女上前來恭敬問候一聲。
“將她安頓好了。”謝君鏵吩咐道,示意黛夏跟著那個小女婢下去。
“我……我會好好考慮的!”她急急開口,看到謝君鏵明顯一怔,見他沉吟片刻才溫和笑道:“好”。
她點點頭,跟在婢女的身後往謝府深處走去。
越是入夜雨就下得更急了,黛夏將身子全都泡入水中,聽著外頭劈裏啪啦的雨聲,心裏頭卻一陣煩躁,到底該不該相信謝君鏵?他真的會幫自己嗎?或者說隻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但是,如今連家都沒有的銀央黛夏還有什麼是別人可以拿去的東西?信?不信?全在一念之間,“這雨,下得真煩!”她輕聲罵了一句。
“姑娘,奴婢給你送衣裳來了,夜裏天冷,還請姑娘稍加珍重。”房門被推開,那女婢放在了幹淨的衣裳便退了出去,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衣裳,隻是稍稍遲疑片刻,就打著燈籠偷偷出去了。
這一次,她決定選擇相信,成與敗很大一部分可以說都在謝君鏵身上了,他心懷不軌也好,真心實意也罷,她就在這裏,不管謝君鏵想做什麼?那她都是逃不了的。
晚風吹起她薄薄的淡青色長裙,已經是深夜,謝府變得更加安靜,她小心打著燈籠來回穿梭在廊下,忽然聽見拐角處傳來急切的聲音,她偷偷滅了燈籠小聲靠了過去,隻見不遠處那頭一個男人正著急打開傘迎接著從石門那頭出門的中年男人,嘴裏疑惑問道:“老爺您去了這麼久,奴才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不礙事,左右不過是宰相大人請我過來一趟,我與他叔侄同在朝廷為官,許久未見,不過是些私事。”那中年男人隨便回了幾聲,這些話語更像是有意說給下人聽的一般,那下人點點頭:“那咱們趕緊回府吧,這雨夜路滑,老爺當心些。”說著兩人打著傘匆匆離開了。
黛夏躲在暗處見兩人走遠,心中不免犯了嘀咕,宰相大人?莫不是謝君鏵的住處就在這石門裏麵?她點亮了燈籠便毫不猶豫的邁著腳步走了進去,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座寬廣的庭院,她小心步上台階,看了牌匾一眼,簡簡單單的一個鏵字讓她知道找對了地方。她立在房門前,見屋內並沒有點燈,正當她轉身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被人跟著時,忽然房門似被風吹的一般忽然打開了,她生生被拽了進去,“啊!”手裏的燈籠應聲落地,緊接著就是房門啪的一聲掩上的聲音。
她被拽進了一個陌生的懷中,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別叫,難道你想讓人知道你在夜裏偷偷來過我的屋子?”
是謝君鏵?她愣了一下,這聲音她絕不會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