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哎呀,你是不是傷到哪了?”她趕緊將他拉了進來,拿下藥簍子就放在一旁。
“不小心摔了一跤。”阿木微微一笑,她注意到了他正流著鮮血是手,“我給你上藥,你教我就好。”說著,她不理會阿木,徑自拿了他的藥箱過來。
“疼嗎?”她輕柔的為他處理著傷口,看著他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不疼。”
“以後上山小心些。”她囑咐著,上好了藥,她正想將藥箱子合上,卻看見了一個精致無比的小盒子,上麵還刻著花紋,這樣的手藝莫不是出自高人之人那才怪了,喚歌疑惑的就要打開一看,誰知阿木忽然壓住了她的手:“別開……”
她笑了笑了,將那小盒子放回了原處,“我想,這是你母親的東西吧。”這樣精致的小盒子,阿木這樣的大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阿木一愣,隨後點點頭。
“今天我挖了好多草藥,來,我教你辨認。”阿木說罷,一一從藥簍子裏將那些藥草盡數擺在了桌上,喚歌手裏拿著書,忽然咯咯笑道:“我記得這個,這可是白芍。”見阿木笑著點點頭,她更加歡喜。
“那你看看這個是什麼?”阿木忽然從一推草藥中跳出一朱來,小心的擺放在桌子上,喚歌這才注意到,原來他的另一隻手竟然是那般纖長好看。
“阿木,我發現了一件事。”她嬉笑道。
“什麼?”燭火下,他側過臉疑惑的看她。
“阿木的手很好看,完全不像是經常挖草藥的手呢。”她咯咯笑了起來,阿木卻看呆了,喚歌姑娘笑得真好看。
“你是不是不識得這個?所以就說阿木的手好看?”阿木也笑了,下意識將手放到了腿上,像是有意為之。
“哪裏的事,這個是金錢草,還有這個,這個是艾葉。”說罷,她得意的看著阿木,揚了楊手裏的醫書:“你的書我可是有好好看呢。”
簡陋的小木屋裏,傳來他沉穩的笑聲。
初冬的時候,她的腳終於好了起來,阿木也搬了她隔壁的小屋子。
這日,她正在屋裏忙活著,從未做過任何重活的她顯得特別吃力,開冬的時候,阿木每日都會出診,晚上就教她識別草藥,喚歌不敢有絲毫怠慢,她認真的記著阿木的每一句話,白日裏沒有事情做時就上山辨識草藥,這樣的日子一直延續到山穀中迎來第一場雪花的時候,她已經認識很多草藥了。
夜幕降臨時,阿木卻比平時晚了些,她抱著被子緊緊靠在火堆旁等他回來,小木桌上簡單的飯菜一口都沒動,初雪落了一地,天也變得異常的冷,特別是入夜的時候。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阿木抱著一團白色毛絨的東西走了進來。看待她還在等著,阿木趕緊將懷中的暖被塞到她懷裏,支支吾吾道:“這……給你的。”
“阿木,你哪裏來的錢買這麼貴的東西?”她摸著手中的東西,她看的出來,這東西確實很貴,阿木一個小小的大夫,每日診金不過幾錢銀子而已。
“今日我給一個很有錢的夫人看病,這就是診金。”阿木傻傻笑著。
喚歌的心裏淌出一股暖意,這怕是阿木所有的診金了吧,他竟然還給她買這樣的東西,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人,阿木就可以待她這樣好。
“我昨兒夜裏聽見你咳了幾聲,這剛入冬,山裏夜裏很……”阿木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人抱住,他渾身一怔,竟不知如何繼續說下去。
“阿木……”她的眼眶再一次濕潤,她給了他一個感激無比的擁抱,“謝謝你。”喚歌吸了吸鼻子,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快些吃飯吧。”
兩人吃著早已經涼透的飯菜,心裏卻是暖暖的,她忽覺心酸無比,這個叫阿木的男子,她該如何回報……
“阿木,等明兒雪化了,我就上山挖草藥,一會吃完飯你繼續教我識別草藥,好嗎?”初冬的雪一般不會下得很厚,白日裏太陽一升起,薄薄的雪花就化了。她看著阿木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是山葵,還有這個是淮山,這是蒼耳子……”她看著他纖長的手指滑過樹上的圖案,又拿來真正的草藥做了比較,她學得比誰都認真,每一種藥草能能夠很快的辨識出來。
阿木驚得連連誇她,她看著燭火下的阿木,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在昏暗的燭光下,眸子顯得特別的明亮溫和,喚歌看著看著,忽然發現其實阿木有著一股令她說不上的獨特氣質,這個時候認真起來的他,似乎都不像那個平日裏的阿木了。
興許是太累了,她不知自己何時睡著了,第二日醒來時,儼然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蓋著昨夜阿木帶回的暖被,這一夜,她真的睡得很舒服,起床的時候,阿木已經不在。
喚歌知道他又出穀去了,估摸著得晚上才能回來,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背起了藥簍子出去了,看著山穀裏一片新景象景象,冬天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