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小心些!”她朝黑夜中喊了一聲,本以為沒有回應,誰知阿木遠遠的就朝她說道:“我沒事兒。”
轟隆隆的雷聲傳來,一道閃著白光的閃電頓時劈了下來,她嚇得趕緊關上了門,又重新坐回床邊,這時候更是沒有睡意,她卷縮著身子等待阿木的回來,不知過了多久,睡意襲來,她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早上,屋內的火堆已經熄滅,可是外頭依舊是紛紛細雨,她慌忙跑到隔壁的屋子看看阿木,隻見床上空空如也。
阿木還沒回來,她心裏著急了,他竟去了一個晚上,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來不及多想,她趕緊披上蓑衣,拿著油紙傘就往那條唯一通往山穀外的小路跑去。
雨天路滑,她走得有些吃力,廢了好大的勁她才走出了山穀,外頭則是一片和祥的景象,一座村子屹立在眼前,這是普通人家的小城,大夥都靠著種些田地,上山砍柴為生,生活過得確實很辛苦。
她走進村子,不時的打聽阿木的去向。
“你說阿木啊?就是那個前段時日住在山穀裏的年輕人?”她截住了一個大嬸,向她詢問阿木的下落。
“對,就是阿木。”她趕緊點點頭。
“沒看見。”
她撐著傘在村裏裏來回找著,問了了許多人,但是卻得不到一絲消息,阿木昨夜的確出診了,通過昨夜那對夫婦的話,她堅信阿木就是被叫到了這裏,但是再小小的村子裏怎麼就找不著他,不會真出事了吧?
就在她著急的時候,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你是阿木的媳婦兒吧。”喚歌轉身一看,身後站著的正是昨夜來請阿木的那對夫婦。
“阿木呢?”她鬆了一口氣,“我來接他了。”說著,她緊緊握著手裏的油紙傘。
“阿木呆呆傻傻的樣子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有福了”那大嬸偷偷笑了起來,喚歌趕緊擺擺手,她與阿木根本不是那種關係,卻被這對夫婦誤會了,著實尷尬。
“昨夜多虧了阿木,我兒子才能好起來,阿木早就離開了,昨夜裏就走了。”
昨夜就走了?她遲疑了一下,昨夜他卻沒有回來,不知往哪去了?她急急問道:“阿木昨夜沒回來,他平時還去哪嗎?”她眼裏盡是擔心的神色,傻裏傻氣的阿木不會真的出事了吧?她必須找到他!
“往這條路走出去,那邊有個小城,阿木經常到那邊出診。”那對夫婦話剛剛說完,喚歌感激的回了一聲,邁著就朝村子那邊的小路跑了出去。
她隻希望在那裏能找到阿木的蹤影。雨還在下,她的身子不免還是有些濕了。正午的時候黛夏終於到了這個小城,由於是雨天,城裏來往的行人很少,她撐著傘四處走著,希望能在某個角落碰上阿木,她小小的身子在雨裏來回穿梭著,渴了就喝些雨水,累了就坐在橋下休息片刻,但是阿木就像沒了蹤影一樣,她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
就在她準備放棄回山穀等著的時候,或許是黃天不負苦心人吧,她遠遠就看見一個身形如阿木的高大男子,她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她堅信那就是阿木。
隻見阿木背著藥箱拐進了一個小胡同,她走近一看,見阿木正與一陌生男子交談著什麼,兩人背對著她,她試探性的喊著她的名字:“阿木……”
阿木慌忙轉過身來,見她正安靜的立在那裏,而他身邊的男子急急的走向另一條小胡同裏。
“喚歌,你怎麼來了?”阿木疑惑的問著,朝她迎了上去,他全身都濕透了。
“那是誰呀?”她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了的陌生男子。
阿木與那人在這樣一個地方碰麵做什麼?
“是請我看病的人,他妻子染了重病,求我少收些診金。”阿木說著,看著黛夏還有些疑惑的眼神,“喚歌,你是來找我的嗎?”
她才回過神來,趕緊解下蓑衣朝阿木笑道:“快進來,你看你全身都濕透了。”
阿木又是傻傻一笑,“你看我都濕透了,怎能再去弄濕你的衣裳。”說著,他伸手將她的蓑衣重新寄上,一把接過雨傘,喚歌看著他善解人意的樣子,心裏頭又是一暖,“那我們回去吧,你都濕透了。”
阿木樂嗬嗬的點點頭,抬手就擦掉了她臉上的水珠:“你也濕了,這樣擦擦就好了。”她看著他傻傻的樣子,不禁露出溫和的笑意,阿木看著她甜甜的笑了,又跟著嗬嗬笑了起來。
再回到山穀時,已經是傍晚十分,外頭的雨依舊沒有停,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下著,喚歌躲在屋子裏翻出了幹淨的衣裳,剛剛穿上,阿木就從外頭推門而入。她驚恐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就把衣裳全部拉起,阿木趕緊轉過身子,支支吾吾道:“藥……驅寒的藥已經熬好了,我以為你已經……”她看著他出去的背影,終究還是沒說什麼,推門走了出去,隻見外頭的小木桌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而阿木再也不敢看她,則是低著頭在收拾著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