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就是談虎色變的亞洲金融危機。
按照老大的說道這是一個很八點檔的故事:泰國中道衰落,內部問題從從,可喜的外部架子還在,勉強支撐著。可是有個遠在萬裏的美國人叫索羅斯的,最最喜歡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於是到處宣揚泰國快完了。並且身體力行,徹底做空泰株。按理說以一己之力對抗一國,無異於螳螂擋車。可是明顯這是螳螂中的金鋼狼,幾番下來,泰國一朝回到解放前。
建立信心很難,可是要毀滅信心一件就夠了。此次事件導致東南亞幾十年建立的信用體係轟然倒塌。各國多米諾似的相繼淪陷。於是很悲催的那個香囊一直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可是上天明顯惦記著我的想法,想方設法給我送來了一個故人,一個我這輩子最怕故人。
張春花是裝配線的線花。由於我們加工線工作太髒太累,所以我們線又稱光棍線:青一色老爺們。裝配線恰好相反,大部分都是小丫頭。工作之餘去裝配線串門子也成了一杆光棍唯一的娛樂。
“花花,來,哥抱抱”老大萬年不變的開場白。
“來,海峰,姐姐抱抱。”春花萬年不變的答辭,說著伸手想把我攬過來,每次我都是很靈活的躲開。
對於春花把我當成小孩子的語氣我非常鬱悶。不過鬱悶次數多了我更鬱悶了:嘴上沒占到便宜,手上也沒占到便宜。於是這次我順勢一頭紮進春花的懷裏,順便還用頭拱了拱。
春花明顯愣了一下,笑著推開我:“你個小流氓,看我不打死你。”作勢便要打過來。
我豈能讓她近身,一個翻身已經跑開了,嘴裏不停:“不是你要抱抱的麼!”想到剛才感覺著實不錯,又道:“下次還要抱抱記得叫我。”
我預想中那邊即使沒有哄堂喝彩,起碼也得哄堂大笑吧。可是四下除了機器的響聲,無絲毫人氣。我下意識停步回頭,這一停正好和追來的春花撞個滿懷。我顧不得懷中的春花,放眼看去,大為驚詫,裝配線的姑娘們都在忘我的整理物料,加工線的小夥子們在旁邊指著物料,喋喋不休著什麼,偶爾用手摸摸。眼光再一轉,我頓時釋然了。隻見一個人身材挺拔,五官堅毅,腰板筆直的立在旁邊。眼神深邃悠遠,又有些許冷漠淩厲,正拿眼看著我們這裏。
“好帥啊!”順著我的眼光春花花癡般細語。
的確,我從來沒見過能把廠服穿的這麼板正的人。
難不成是工廠請的代言人?這明星也不熟啊,二線的?
沒疑惑多久,二線已經來到我們麵前,眼光盯著我冷冷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大為詫異,搭訕不是應該同春花麼?不過瞬間我就明白了,泡妞泡妞,首先是這妞沒主你才能泡。明顯二線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我正考慮著要不要把老大的名字報出來,這廂春花已經鶯聲鶯語:“汪院長好,我叫張春花,他叫陳海峰”
“哦,青圃村?”
“你怎麼知道?”
事後我才知道“汪亮,發動機研究院院長。九四年清華大學畢業後在一汽工作。原領導就是我們公司老總老尹。傳聞,老尹挖他過來隻用了一句話“我輩磨礪一生,不就是希望造一台自己的車麼!”
以上是官方的簡介。在我心裏有一份更簡單的簡介:阿亮,阿彬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