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恩怨糾纏(1 / 3)

表白被拒以來我一直堅持給春花送早餐。漸漸的整個公司都知道我和春花的關係。關於早餐的事宜,春花一直堅持三不原則: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我雖然一再的告誡自己,對於這種沒有結果的愛情,早該放棄。可是心裏另一個聲音又總是再掙紮,堅持!再堅持一下。

這種境況一直堅持到九八洪水。

九八年的春節火了兩件事,一個是陳佩斯和朱時茂演的小品《王爺與郵差》,一個是那英和王菲合唱的一首《相約九八》。

關於前者,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是兩人最後一次在這個舞台上演出。關於後者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相約的九八是如此慘烈。

太平洋氣溫升高,海水蒸發,導致上空水積雲巨增。這種水積雲隨著風兒,飛過世界各地。某年某月某日某,終於水積雲不堪風兒的腳步,望著風兒絕塵而去的背影,掩淚痛哭。一場暢快淋漓。山河變色。這就是傳說中的“聖嬰”。學名“厄爾尼諾”。四年一哭。

九八年厄爾尼諾選擇的地方是中國的長江流域。

一時之間,九江告急,漢口告急,南京告急.整個長江流域全線崩潰。

新聞報道裏,每天一火車一火車的軍隊向災區運。傳聞某些地段已經慘烈到用人牆築成大壩築水。

相較而言蕪湖就好多了。當然也僅僅是相較而言。

作為蕪湖第一大市屬企業,政府的事也就是企業的事,企業的事也就是員工的事。於是我們全被動員到抗洪搶險中。

我們分配的地段是長江天門山地段。水災之前是野外燒烤的絕佳地點,背山麵水,海天一色。我們的任務也很簡單,灌沙袋。然後抬到距離前線還有兩百米的地方。正常來說我們是沒有危險的。

可是凡事總有例外。

在不知道多少次送沙袋到兩百米的時候,我絕望了。抗洪抗洪,照今天這個架式,我是連個水花都看不到了。和老五一合計,我們決定再向前走走。到了最前線,人們正在忙碌地堆沙袋,我正琢磨著如何優雅的把沙袋扔出去,突然腳下一滑,連人帶沙袋一起飛出去,我這一飛出去不要緊,正好撞在沙袋堆起的大壩上,一個翻身,掉了下去。

我撲騰了兩下,拚命的想抓住什麼東西,奈何水流太急,衝的我根本無處使力。

我想我可能要為國捐軀了。腦海中片段似的閃過往時畫麵,最後停留在老候家門前,我拉著娘拿著刀擲地有聲“以後誰再敢欺負我娘,這,就是下場!我們陳家男人從來是不憚於為女人拚命的。我爹如此!我亦如此!”

刹那年華,我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娘。

我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我醒來的一瞬間隻感覺無比的聒噪。胖子和老五正在竊竊私語。我腦袋渾渾噩噩的口渴難耐。

“水”我聲音甚是沙啞。

“你終於醒過來了!”胖子老五忙不迭的端水送過來。

我喝了一口,感覺嗓子順暢了很多,才開口問“老大他們呢?”

“老大守了你一宿,剛回去。”胖子道我腦袋遲鈍了一下,方想明白應該是暈了好幾天,於是問胖子:“我睡了幾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胖子接口道“哦,剛你們說什麼呢?”我隨口問道胖子和老五對視了一眼,滿臉神秘的問:“你跟汪院長什麼關係啊?”

我滿頭霧水:“一個村的啊!”

一直以來我從沒有對別人提起過我跟汪亮的恩怨。

“沒別的關係?”胖子滿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