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1 / 2)

窗外的楓葉窸窸窣窣,正是豔紅似火的季節,映著無邊的夕陽,火燒赤壁一般。偶爾的三倆烏鴉盤旋而去,消失在天高雲淡深處。

一直以來內心深處我對於自己的出生很是仇恨,那是一個罪惡的開始,而我是一個罪惡的產物。我沒來由的感覺自己的出世不是琴瑟和諧的兩情相悅,而像是一個強盜登堂入室後的呈堂證供。是的,我就是一件活生生的證物,證明著某年某月的現場。我不是我,我隻是一個證物。可是今天旺叔的一番話讓我內心翻騰,事情並不是想象中那個樣子。起碼那不是一個男人荷爾蒙分泌過剩後的狂野發泄,而是有真真切切的情感。我竊喜不止。

“達叔怎麼失蹤了?”胖子突然問旺叔說。我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回來,竟然忘了這茬,真真不該。

“是啊,達叔怎麼失蹤了?”我慌忙接口道。

“這事說來也奇怪,一個月前,達子憑空消失。有人說是仇家尋仇,有人說是警察密審,有人說是幫會綁架。不一而足,可是沒一個人見過他。整個刀斧幫整個蕪湖翻了個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旺叔歎了口氣:“唉!當年我就勸過他,這碗飯哪裏是這麼好吃的!”

“無論怎麼說,達叔都是自己人,我們也幫忙找找看吧!”我轉頭朝胖子看去。

“這有什麼好說的,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兄弟不是白交的!”胖子拍著胸脯。“刀斧幫的人你都認識麼?”

“都是新人嘍,哪裏還認識,不過達子以前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他出事了,讓我找一個叫白刃的人。”旺叔感慨道。

“那帶我們去見見,看看他們這段時間都查出了什麼線索。”

白刃並不白,黝黑的膚色,棱角分明的眼神,唯有臉上一彎斜月似的刀疤白的觸目驚心。我們是在一家麻將館見到白刃的,西風肆虐的天氣,室內雖說開著空調,可是也不至於到光著膀子的地步。此時的白刃正光著膀子叼著煙吆五喝六著。我私心想著估計是輸的不少。果然,白刃看到我們過來了,罵了兩聲:“媽的,等老子回來再跟你們接著打,一個都不許走!”

白刃必然是聽說過旺叔的,我們道明來意後,就在麻將館裏麵找了個空包間坐了下來。

“達哥剛失蹤我們就派人去找了,整個蕪湖都翻了個底朝天了,愣是沒人見過他”

“你們是怎麼發現達叔失蹤的?”我問道。

“那天,我們剛做了一筆大買賣,開車回去的路上,達哥接了個電話,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然後掛了電話,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回去,他一個人開車走了。從那時候起,就沒人再見過達哥。”

“沒人知道那個電話是哪裏打過來的?”

“要是有人知道,我們就不用在這裏傻等了。”

“那你們最近都查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查到。連那輛車都不見了。”

“車都沒影了!”

“恩,道上傳聞說達哥被人尋仇,自己跑路了。草!說這話的王八羔子吃屎長大的。達哥這麼多年,怕過什麼鳥人!”白刃情緒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