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達哥！”天哥看到了我身後的達叔，似乎有些驚奇。
“厲老弟，沒想到今天會見到你啊！”
“我也沒想到！說說吧，讓我也死個明白！”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醞釀的仇恨在此刻蕩然無存，隻有深深的愧疚。達叔看我不說話，接過話道：“原先這是你們的事情，按理說我是不應該插手的！可是你也知道，有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達叔雲山霧罩。
天哥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等著達叔說下去。
“雪天尋是你殺的吧？”
天哥臉色突然變了變，鐵青的臉上隱隱殺氣：“你們怎麼知道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又豈是人可以定的！”
“你們是為了凝兒來的？”天哥口中說你們，可是眼睛直視著我，明顯是對我說的。
聽到天哥承認殺人，我的形態終於恢複了正常，不再是那種小女兒態。目光一凜還回去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天哥笑了一聲道：“是不是都不如何，隻是當時就不應該留下這個禍根！”說完歎了一口氣：“也罷，天意如此！因為這個而死，也算了了我多年的夙願。動手吧！”一副坦然赴死的姿態。
有人說“出來混早晚要還的，不是你還我就是我還你！”也有人說“一入江湖誤終生！”
我和達叔收拾了裝備，來到大廳，打算全身而退。突然發現茫茫人海湧了過來，瞬間把整個大廳堆得滿滿當當。為首的兩個赫然是胖子和長江會老大南哥。後麵人海茫茫，長江會和新蕪社的人把達叔的人圍在中央。
我疑惑的看了看達叔，正發現達叔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眉頭猙獰。
胖子右手朝後麵一揮，兩個兄弟進去左手包間。不一會出來對著胖子說：“天哥死在裏麵了！”
胖子立馬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海峰，沒想到你竟會做出這種事！天哥待我們親如手足。你這是自斷其臂啊！”
我盯著那熟悉的胖嘟嘟的臉頰與體形，莫名的覺著陌生。一股寒意自腳跟升起，順著脊梁寒透了心。
看我不答話，胖子繼續道：“你和刀斧幫勾結多長時間了？”
我一愣，這頂帽子扣得我眼冒金星。這邊達叔已經開口了：“我刀斧幫向來不管外門的是是非非。此番純粹是因為故人托孤，還個人情債而已。”
“水還挺深啊！有這麼大的靠山不靠，卻去長江會做小，看樣子來者不善啊！”南哥說。
“殺了他，給天哥報仇。跟他廢什麼話啊！”胖子身後嚷嚷一團。
“各位兄弟，殺了他容易，可是凡事總得師出有名，我們先弄清楚到底什麼情況再說！”胖子轉頭向我又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在心中九曲十八彎，知道今天是肯定活不成了。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規則，或明或暗，黑社會拜的是關二爺，講的是一個義字。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紅顏債也不枉人間走一遭。我抱定心思：“什麼為什麼？什麼時候黑社會殺人還需要理由了！做了就是做了，要殺要剮，痛快點！”
“發生什麼事了？”我正說著抬頭看見歐陽形色匆匆撥開人群擠進來。
我一時百感交集，頗有些無地自容。歐陽就像一麵鏡子，照的我無處遁形。
胖子看到歐陽拉著歐陽的手並排站在一起：“海峰把天哥給殺了！”
“什麼？我不相信！你們有什麼證據？”歐陽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