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典型的廢話，不值班難不成度假來著。可是誰說過來著，所有的人際關係都是由廢話開始的！
“恩！白班！五點鍾就下班了！”蕭雯特意強調了一下五點鍾。
“哦！那挺早的！”
“你幾點下班！”
“這個得看你們，你們要是讓陳總出院，那我就得現在就得拉著他滿世界跑。你們要是不讓他出院，那我就相當於放假了！”
“嗬嗬！那我跟大夫說讓陳總多住幾天，給你放個長假！下班我請你吃飯吧！上次的事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舉手之勞，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笑笑說。
“應該的！你不答應不會想讓我以身相許吧！”蕭雯似笑非笑。
我把水果拿到病房的時候，菲姐他們已經離開了。桌上添了不少水果，應該剛才菲姐拿過來的。我朝裏麵攏了攏，把帶來的水果放在一起。由於距離下班還有段時間，我又沒處可去，看著陳總無聊，就陪著擺擺龍門。
“我以前在蕪湖的時候也遇到過村民鬧事！房地產開發，村民死活不願意遷！”
“哦！最後怎麼樣了？”陳總頗有興致。
“其實主要是錢的事，錢給的夠了，大部分都願意遷！還剩下不願意遷的我們就天天半夜打騷擾電話，沒事砸砸玻璃，威脅威脅啥的。這番下來剩下的就沒幾個了。我記得我們當時就剩下三個人。”
“那最後這三個人你們怎麼辦的？”
“能撐到最後的肯定都是有內情的！一個叫老王，家裏一兒一女都在上大學，窮的家徒四壁。老兩口擔心田占了，以後連基本收入都沒了，兩個孩子學費可怎麼辦！我們就在建築隊給安排了個工作。既解決了建築隊用工荒，也解決了老王的負擔。雙贏，多好！還有一個叫趙二的，就是一個小流氓，好賭成性，欠了好多債。擺明了想訛一筆。對於這種人就得打到他爹媽都人不出來才行。我們暴打一頓，結果心理素質不過關，第二天自焚了！就說你們這回事吧！表麵上是說為子孫留淨土，其實隻要錢夠，哪裏不是淨土！先拉一批，再打一批！保管都貼貼實實的！”
“還有一個呢？”
“啊？”
“你不是說剩下三個人麼？還有一個呢？”
“哦……還有一個……時間太久，我也記不清了！”我歎了口氣，眼前又浮現老李頭啼血八荒的身影，那個唱著西皮快板的鏗鏘鐵骨。
師爺說話言太差，不由得黃忠怒氣發。
一十三歲習弓馬，威名鎮守在長沙，自從歸順皇叔爺的駕，匹馬單刀取過了巫峽，斬關奪寨的功勞大，師爺不信你在功勞簿上就查一查，非是我黃忠誇大話，鐵胎的寶弓手中拿，滿滿搭上朱紅扣，帳下的兒郎把咱誇。
二次再用這兩膀的力，人有精神力又加，三次開弓秋月樣！再與師爺把話答。
“年紀輕輕，記性倒是相當的好！”陳總不無諷刺的說！
我無奈笑了笑。其實對於晚輩永遠有個優勢就是你可以嘻嘻哈哈裝傻避過一切你不想提及的問題而不用接受輿論的譴責。
“先拉一批，再打一批？”陳總接著說道。
“恩，中國幾千年來的鬥爭精髓都在這裏了！”我滿口開河，反正又不用上稅。
“可是這次情況不同。”
“有什麼不同？”
“多晶矽是我們公司新建的項目，場地你也看到了，就是桐家灣。其實說什麼為子孫留一片淨土，大家都知道沒人在意這個，就是錢的問題而已。可是其實早前我們已經談好價格了。這次鬧事完全是因為有人背後指使。”
小十七？我心裏暗暗想著，口上仍裝糊塗：“誰指使的？又為了什麼呢？”
“誰指使的不重要，為了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解決？”
“打蛇打七寸，不知道為了什麼也就談不上解決！”
陳總撫額良久，歎了口氣道：“左右不過為了爭權罷了！”
我正想深究，背後咚咚兩聲敲門聲，門開著，蕭雯端著盤子微笑著走來：“陳總，該吃藥了！”
蕭雯的走路姿勢很正，可是腰肢不經意的一抖，又平添了無盡嫵媚妖嬈。好個步步生金蓮，行行如玉立。我胡思亂想著，陳總已經吃藥完畢。蕭雯又問了些身體情況，微笑著說“身體沒什麼大礙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然後轉頭朝我眨眨眼：“馬上下班了，你還要陪陳總麼？”
“哦！你們認識？”陳總詫異的問。
“鄰居！”我尷尬地笑著道。
“哦！你們晚上還有約會吧！那不用陪我了，這裏有醫護就行，別謝了美人心！”陳總笑意漣漣。
“不是約會，就是吃個飯！”我解釋道。
陳總維持著笑意，盯著我也不說話。
得了，越解釋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