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際，似乎有一隻厚實的大掌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好溫暖，好安全。
“師兄……師兄……”之眉喃喃低道，這樣的厚實，好熟悉啊。白玉小手一抓，抓到了那隻大掌，但是，卻觸到了一片光滑，沒有師兄因彈琴而帶著繭子的手。
這不是師兄的手。
之眉被這個事實給嚇的睜開了眼，卻看到一雙探索的眼睛，皇帝的眼睛。
他，怎麼會過來了？早上不是一直陪著趙貴妃嗎？
“皇上……”之眉輕喊，撐起身子，卻被他壓了下去。
“愛妃似乎有點發燒。”聖禦鷹皺緊眉頭，他進來的時候，一個隨侍的人也沒有，隻有她昏昏沉沉半躺著，臉色有點蒼白，似乎睡的不怎麼安穩，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這些奴才是怎麼侍侯的，主子病了卻沒有一個人通知禦醫。
“是嗎？臣妾不知道。”之眉摸了摸額頭，似乎有點熱，但是，也不嚴重。
“來人，傳林禦醫。”聖禦鷹一喊，門外即刻有人反應。
“皇上，臣妾沒事，大概，隻是有點著涼了，喝點薑茶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之眉坐起來，睡了一覺，覺得精神好了不少。
“不行，有病就該看大夫。”聖禦鷹坐到她的身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輕拍著她瘦弱的肩，似安撫，帶著一絲的溫情。
之眉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喜歡上這樣的依偎，給她一種安全感。
是否生病的人，總是很脆弱，所以，剛剛才會以為自己抓到了大師兄的手。
“早上不是好好的嗎？朕還真不知道原來德妃的吹蕭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境界，以後，多吹給朕聽，嗯？”聖禦鷹揉揉她的肩，醇厚的聲音猶如醉人的醇酒般，讓人迷醉。
“隻要皇上喜歡，臣妾就吹給皇上聽。”之眉淡淡道，輕輕移開自己的身子，卻又被他攬了過去，不讓她掙脫開。
無奈，隻能繼續依靠。
“皇上，貴妃姐姐無礙吧？”之眉抬起頭，看著他醉人的溫柔，有刹那的迷失，心口，似乎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
他，為何是如此溫柔的？早上似乎還因為自己的主動而不悅，雖然喜歡聽蕭，但是她們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取悅他這位君主的嗎？
他為何過來？
“無礙，隻是情緒起伏大影響了胎兒，太醫自有辦法。眉兒，給朕也生一個皇子如何？朕真有些期待了。”眼睛，依然帶著醉人的溫柔，但是，卻隱藏著探索的意味。
他，不是早就拒絕太後的建議了嗎？為何又在此刻重提？為了什麼？探索她的內心嗎？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如此大的野心坐上那個後位嗎？
最近，為何，他，總是試探？她做了什麼出格的事讓他需要如此試探？
“皇上，臣妾如此虛弱的身子，並不適合孕育小孩子，雖然臣妾想擁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身子不由人，臣妾，並不想強求，一切順從天意。”之眉望進他的眼裏，並不回避。
這樣的回答，他是否滿意？
“如果愛妃想，身子可以調養，並不成問題。眉兒，可想懷孕？替朕生一個皇子或者公主？”一手輕輕的滑向她的小腹，似乎帶著微微的寵溺般，輕輕揉撚，帶著灼熱，慢慢滲透入她的身子。
為何不放鬆？難道，說自己想，他才滿意嗎？
夫妻之間，為何，需要如此的猜忌？他想要知道她的所想，她卻摸不透他的含義，好累，真的好累。
為何不能單純，卻要如此的複雜。
“臣妾……”一時之間，之眉不知道什麼樣的答案，才能令他放過自己，隻能咬著自己的唇瓣，讓蒼白印上紅豔，卻，沒有答案。
事實上，無論什麼樣的答案，大概，都不會讓他滿意吧。
心中淡淡苦澀，垂下睫毛，隻能無力。
“臣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是臣妾想，或者不想，皇上都會依照臣妾所想。皇上想讓臣妾懷孕，臣妾就懷孕，皇上不想讓臣妾懷孕，臣妾也可以體會皇上的用心。所以，一切但憑皇上做主。這樣的答案，皇上可接受？”這不是平常的自己，為何，此刻，卻會給他如此賭氣任性的答案。
之眉垂著頭，等著他發怒。
這樣的自己，算不算是對他試探的反抗。
為何，要試探自己？她沒有左右他的本事，隻是一個小小的柳德妃，甚至沒有任何的後台可以讓他防範外戚，為何，獨獨對她如此試探？
難道在別的宮妃那邊，他也是如此試探的嗎？
“眉兒生氣了？”頭上奇跡的傳來他帶笑的反問聲，聽起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