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消逝,為何,有人取如此不吉利的名字。易消逝,是啊,生命中,總有太多把握不住的東西,稍瞬既逝。

這個名字,讓之眉心頭一緊,但是,很快的斂去怪異的情緒。

“原來是易參謀,想來,還是我的簫聲驚擾了易參謀才讓易參謀誤闖。隻是,現在夜色已晚,還請易參謀不要亂跑,宮中,不似外麵自由。萬一有什麼意外就不好了。請坐。”之眉坐下,遞給他一杯茶,自己,也淡淡品了一口茶。

相信他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一個陌生男子,即使帶著再大的好奇心,也不能亂跑,特別是,後宮。到處都有耳目。

易消逝接過茶,一口飲盡,淡淡的茶香既時在口中留香,是一股蘭香。

清新淡雅,但是,卻是高貴,不再平凡。

“娘娘說的是,易某領教。隻是娘娘的簫聲太過吸引人,讓易某情不自禁,打擾了娘娘,再次向娘娘請罪。”易消逝眼神閃了閃,盯著那個女人,後妃,她終於也成為了一個後妃。就連話,也變了,完全一副宮妃的氣勢,小小的他,豈是她看上眼的。

“既然知道,還不趕快走,要是讓我們娘娘因為你被牽連,你可擔當的起。”秋兒氣衝衝的回道。

滿嘴的道歉,眼睛卻是一點也不忌諱的直盯著她家娘娘,這樣輕佻的男子,要是讓人發現深夜在皇帝的妃子寢宮中,娘娘豈不是要蒙冤了。

“秋兒,來者是客,何況是五王爺的親信,不得無禮。”之眉輕輕的喝止秋兒的衝動。頓了頓,又道:“易參謀,秋兒說的也沒錯,宮中人事複雜,還是避嫌好。現在正是深夜時分,宮中侍衛巡邏嚴密,還請易參謀諒解。本宮謝過易參謀的謬讚。”話裏,趕人的意味如此明顯,再不聽懂,就讓人懷疑他的動機了。

“娘娘說的是。有機會,易某還想再次領略娘娘絕妙的簫聲,不知道娘娘是否賞臉?”銀色的麵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黑眸中,卻閃著堅定。似乎,他們還真的會再見。

“易參謀,本宮隻是一個妃子,隻是安心的守護自己在後宮的一小塊位置,恐怕,朝廷的事與人,不方便接觸,還請易參謀諒解。”之眉婉言拒絕。

相似的聲音,不同的眼神態度,讓她清醒,眼前的這個男人,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即便真的事‘他’,依照她的身份,任何男子,都應該退避三尺。

娘親的話,她從未忘記,在這個宮中,保全自己,就是保全了所有。

生活不管是開心抑或是無奈,都必須保全。

想來,她的心,也變了。

師兄,是否也變了呢?之眉有點失神了。

“易某告退。”易消逝話才完,閃眼間,帶著未知的怒火,已經不見人影。隻留,空氣中一道屬於他的氣味,不知道為何,讓之眉,覺得,依然,如此熟悉。

今晚的她,怎麼了,怎麼會將一個陌生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當成是師兄,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娘娘,他好無禮,娘娘應該告訴皇上,讓皇上治他擅闖和無禮之罪。”秋兒氣憤的說道,對著消失的身影扮了一個鬼臉。

“秋兒,他隻是無心,何況,告訴皇上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眉望向窗外,那邊的煙火,已經停止,德儀殿到處,又是一片寂靜,習慣的寂靜。

“還是娘娘想的周到,要是別的妃子知道,說不定會給娘娘亂安罪名呢。”秋兒汗顏,自己真的是太衝動了。

“娘娘,剛剛您看到他,好像都不害怕?”秋兒想起剛剛娘娘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尖叫,很是冷靜。

“有什麼好怕的?難不成你以為見鬼了?是人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之眉白了秋兒一眼,剛剛輕鬆自在的心情已經被打破,心中,隻有一片淩亂的漣漪。

“是普通的人當然不怕啊,但是他臉上,帶著那個麵罩呢,頭一眼肯定會被嚇到的。在黑暗中閃著陰冷的光,好嚇人。秋兒就差點暈了。”秋兒拍了拍胸膛,說明剛剛自己真的被嚇到了。

“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小了?”之眉取笑。

“那是正常的反應。”秋兒反駁。

正常的反應?這麼說,她的冷靜,反而不正常?

是的,相似的聲音,讓她心安,沒有害怕。

“好了,夜了,你去休息吧。”之眉站起來,走向自己的寢室。

剛剛,她們是在雅致的外廳賞月。

“秋兒服侍娘娘就寢再走。”秋兒想要跟上去,卻被之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