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兒,你沒有欠德妃,這是德妃自己選擇的結果,難道,你認為是冷兒勾引了德妃嗎?”太後一聽他如此說,微微動怒。

早已定下的罪名,這次,她可是沒有左右他的任何決定。

“母後,朕說過,這件事,是朕草率,朕會還德妃一個清白,一切,就等五弟回來。”聖禦鷹語氣冷硬,但是眼神,依然柔和。

太後心裏一驚,要是回來,豈不是……,她不能讓那個賤種如意。

“胡鬧,冷兒這次回京那麼久,邊關那邊豈能那麼久群龍無首,皇上,您簡直在拿聖天朝安危開玩笑,哀家不準,既然他們都已承認,那就是事實。哀家不準你胡來。”太後強硬說道。

“母後,朕已經決定,邊關那邊,朕會重新派人暫時頂替五弟的位置,朕不會拿天朝開玩笑。”聖禦鷹沉下臉,語氣也強硬起來。

太後一見他如此固執,說也說說不動,臉色稍稍轉變。

語氣轉軟、溫言勸道:“鷹兒,死者已矣,還是讓德妃安心離去吧。您看德妃麵容如此平和,這樣的結局,是德妃心甘情願的,何必再掀起風波呢?”太後見他依然不為所動,繼續規勸:“何況,哀家記得,人死後,對於死前最後呆的地方會有一股特殊的情感,皇上,您要替德妃造水晶棺,哀家不反對,哀家也不逼你將德妃送出宮,就讓她,長埋在這裏,如何?這裏雖然偏僻荒涼了些,但是清靜,不會受人打擾,相信德妃會喜歡。鷹兒,聽哀家勸,事情過了,就讓它過,不要將你五弟的前程毀於一旦。一旦冷兒回來,事情將不可收拾,畢竟,那樣的場麵,宮裏那麼多人看到,對於冷兒或者德妃,都已是傷害,再追究也於事無補。德妃已去,做太多都枉然。鷹兒,聽母後一句勸,就讓德妃安眠吧。”太後苦口婆心,絕不能讓冷兒回來。

她的話,讓聖禦鷹堅決的信念開始動搖了。

真的是這樣嗎?死前的地方,對於死者,有特殊的意義。

但是清白,他欠德妃一個清白,現在,難道真要德妃背負這樣的罪名嗎?

“眉兒,告訴朕,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安息。就這樣平息所有?還是,讓五弟回來,還你清白?”聖禦鷹低喃,一手輕柔的輕撫她變的柔軟的臉頰,冰涼,但是軟嫩,就如同,她還在時一樣。

或許母後說的對,宮裏的宮妃以及大臣就見到兩人如此狼狽的糾纏,再翻舊事,對於眉兒,未嚐不是一種傷害。

隻是……,難道,真要眉兒背負這樣的罪名一生嗎?

聖禦鷹細細的看著她,笑容依舊,從未褪去,心中突然釋懷。名利,從來都不是她在意的,他的後宮,本應有一片幹淨的淨地,現在,卻被他親手毀了。

隻是,冷宮,將眉兒安葬在冷宮,眉兒,真的喜歡這個地方嗎?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最後見她的時候,淡定從容,並未帶著恐懼,甚至在那桂花樹下,欣然迎接那飄著的雪花,那絲絲笑意,刺激了他,才會讓他對黃公公下命令,而忠心的黃公公,也真的尊他的旨意。

這該是天注定嗎?聖禦鷹苦苦一笑,黃公公先是跟在父皇身邊,父皇仙逝,又隨了他,帝王的神色,他想來最懂得拿捏,也所以受到他器重。

這次,他多麼希望,黃公公可以違抗他的旨意,在他離開之際,及時將眉兒救下。

天意,真的是天意嗎?即使他貴為天子,難道也鬥不過天意嗎?

太後見他臉色似乎鬆動了些,趕緊又道:“鷹兒,等水晶棺造好,讓司天監替德妃擇好一個時辰下葬吧,讓德妃的靈魂安息,就聽母後這一次,嗯?”

“好,朕相信母後,就將眉兒,葬在那桂花樹下,朕記得,眉兒最喜歡桂花。”在德儀殿前院,那裏也有幾顆茂密的桂花,隻是現在,主人卻不在了。

桂花樹下,太後眼光望向窗外,那裏,正開著一顆高大的桂花樹,樹上積了一層層厚厚的積雪,一陣陣的桂花香,似乎,依然淡淡的飄了過來。

“鷹兒,回去吧。就讓德妃安息,不要打擾。”太後歎息,走了出去。

德妃,不要怪哀家,哀家不能讓他稱心如意,你也不想看皇上出事、天朝改朝換代的,你就安歇吧,在這裏,陪著張德妃。

“眉兒,朕就將你葬在這裏,你可喜歡?往後,朕可以經常來看你,與你,一同品嚐那桂花酒,朕記得,眉兒最喜歡喝了。”聖禦鷹喃喃自語,看向那桂花樹,似乎,在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