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眉兒有關?”張德妃猜問。
藍衣但笑未語。
屋內,頓時沉寂下來,各個懷著心事。
“你們都下去吧,這天色,也快亮了。”張德妃突然開口,一臉的疲憊。
“母妃,您趕緊去休息一下,您昨天才吐過血,等天亮了,兒臣幫您弄些補的過來。”司徒擎也才驚覺已經過了一晚了。
“晚上再過來吧,今天,這冷宮,大概不會怎麼冷清了,哀家需要到小林子那邊避一避,等眉兒下葬後,你們就趕緊行動。”張德妃揮了揮手,確實很疲憊了。
“兒臣/臣告退。”兩道昂揚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她麵前。
張德妃走到之眉麵前,低喃:“眉兒,真是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了。要是你這樣就離去,哀家必定愧疚而死,哀家替擎兒,向您道歉,等你身體恢複,我們一同離開這裏,遠遠的,過我們的生活,哀家相信,你不會拒絕的,是不?”張德妃心喜的對著她說,雖然有點自言自語,但是,人,終於沒事了。
張德妃撫摸她手上的玉鐲,一股淡淡的暖意,也從手鐲傳遞給她,微微一笑。
這當中,究竟該說,是什麼樣的緣分呢?
皇上害死了之眉,但是,他賜的玉鐲,卻又救了之眉,這兩人哪,或許,緣分,就到此了吧。
宮內的人連夜趕工,在隔天的下午,一具精致透明的水晶棺就鑄造完成,棺蓋,赫然是精雕著一直張翅欲飛的鳳凰,潔白透明剔透的鳳凰,看起來,那麼的聖潔,那麼生動。
宮人通知了聖禦鷹後,就見他放下滿桌的奏折,專門查看水晶棺是否做的如意。
聖禦鷹盯著這小巧的水晶棺,完全適合眉兒的身形,用的是最上等的粉晶,潔白中,在陽光下,又微微反射出淡淡的粉色,棺蓋那栩栩如生的鳳凰最是吸引人,隻是,似乎缺少了什麼。
聖禦鷹沉思,眨也不眨的看著那鳳凰。
鳳凰,本應該是他的皇後才有資格可以雕刻上鳳凰,但是在他心中,眉兒,已經是他的皇後,隻是這份醒悟,來的太遲。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明白心意,才知道珍惜,隻是一切,都太遲了。
聖禦鷹看著那鳳眼,腦海中,又浮現她沉靜卻又燦如星眸的大眼,總是帶著微笑;那柳眉,總是濃纖合宜,似月牙,似春風中清舞飛揚的弱柳,惹人憐愛,在她笑時,輕輕顫動,說不盡的靈動。
“拿刀來。”聖禦鷹突然開口。
“皇上,您要刀子做什麼?”黃公公不趕貿然拿刀,皇上的神情,看起來似乎不對。
“黃公公……”聖禦鷹延長了聲線,黃公公立馬奉上一把小巧的、閃著銀冷光芒的小刀。
聖禦鷹接過小刀,在食指化了一口,頓時,鮮紅的鮮血汩汩冒了出來。
黃公公一看,嚇了一大跳,立馬尖叫:“皇上,哎呀,流血了。來人啊,快拿幹淨的布條過來,請禦醫。
頓時亂成一團,大家都被他此舉給嚇壞了。
“不用。”聖禦鷹沉聲道,走到那鳳凰前,將還在滴血的手指放到那鳳凰前,精準的滴到那鳳眼裏麵,頓時,血被吸收了進去,那鳳眼,猶如血珠般,閃動著妖魅的紅光,頓時讓身邊的工匠們驚訝。
“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黃公公一看,明白了他的用意,立馬跪在地上磕頭。
“起來吧,人都去了,說再多也沒用。”聖禦鷹看著那靈動的豔紅鳳眼,終於展顏。
“奴才對不起皇上,奴才糊塗。”黃公公老淚縱橫,讓身後的小太監扶了起來。
“將水晶棺運到德妃那邊,朕要親自將德妃下葬。”聖禦鷹丟下話,徑自走了出去。
黃公公趕緊擦掉眼淚,跟了上去。
“眉兒,你看,這是朕為你準備的水晶棺,喜歡嗎?以後,朕的血,就陪著眉兒,一起長眠地下,要是眉兒寂寞了,冷了,就托夢給朕,讓朕溫暖你,眉兒,記住,即使在那個世界,也不準你忘了朕,知道嗎?”聖禦鷹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讓她螓首靠在自己的胸膛,低頭對她說。
“朕怎麼忘了,眉兒現在不想開口。那好,等你來朕夢裏的時候,朕再聽你說喜不喜歡。”聖禦鷹嗬嗬一笑,將她橫抱,猶如抱著稀世珍寶般,放在披著柔軟明黃緞的水晶棺裏,看著她。
“眉兒果然是最適合水晶的,就如同眉兒一般,剔透的玲瓏心,眉兒從來都沒有跟朕隱藏任何的心事,朕卻一再的試探眉兒,讓眉兒生氣了,朕真是該死。”聖禦鷹憐惜的撫摸著她粉色的唇瓣,紫黑色已經消退,應該是宮人替她上了妝,看起來,就像睡著了般,臉龐,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粉,或許,也是水晶棺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