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朕要與德妃聚聚。”聖禦鷹心意已決,容不得改變。
“是。”黃公公恭敬退下,隻不過在百米之外,依然留守。
“眉兒,朕今晚留在這裏陪你,如果你真在這裏,你就出來見見朕,讓朕看看,眉兒在那邊過的可好,好嗎?”聖禦鷹低喃,空寂的冷宮,依然隻有寒風回應。
“你不說,朕就當你答應了。”聖禦鷹露出笑容,背手而立,仰望這顆高大的桂花樹,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夾雜著冰冷的雪花,撲鼻而入,清爽舒爽,猶如她給人感覺般,淡淡雅雅,不引人注目,卻越久越香醇。
聖禦鷹想起不久前那次她一人在德儀殿喝著香甜的桂花酒,也在那一刻,從未見她如此嬌媚,又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即使在他懷中,依然怕冷的緊依偎,睡夢中依然不安寧,讓他心思一動,立即吩咐黃公公取來丹頂國進宮的雪玉手鐲,那玉鐲,與一同進宮的龍佩,是由同一塊雪玉雕琢而成,隻是那時的他,看不透自己,一再的帶著目的寵幸她,將她推入這後宮的爭鬥中,但是後悔的人,是他,而犧牲的,卻是他最愛的人。
他相信她的清白,隻是這相信,太遲。想要她洗無根之水,隻想找個可以讓自己釋懷的理由。表麵下的平靜,蘊涵著的,卻是讓她無法承受的驚濤駭浪,所以,留他依然緬懷以及後悔,深深的悔恨。
如果時光重來,他會好好將她嗬護,不讓後宮的重重,讓她的柳眉染上愁緒,隻有開心。
深夜的冷宮,雖然大雪已停,隻偶爾的飄下幾屢雪花,似夢似幻。
聖禦鷹獨自一人飲著桂花酒,偶爾與他的德妃相碰杯,等候著她歸來。
此刻已經是亥時末,皇宮到處一片幽寂,雀然無聲,偶然,傳來一陣倒酒的聲音以及幾聲低喃,打破深夜的寂靜。
“眉兒,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沒人打擾,如果你在這裏的話,出來見見朕,你不要害怕,朕不會再傷害你了,出來吧,眉兒。”最後一句,隱含了深深的沉痛,他的聲音,似有一抹沙啞。
為何現在深夜,冷宮中除了他一人外,再沒有任意怪異的聲響提醒他,眉兒來了。
沒有,回應他的,隻有一片孤冷。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深刻的孤冷。
“眉兒,是不是不原諒朕,所以才不想見朕?如果你不想見朕,那你搖搖桂花樹,讓雪飄落,讓朕知道,你現在在這裏,可好?”聖禦鷹乞求,看著在寒風中搖曳的桂花,但是奇異的,掛花樹上的積雪,卻頑固的停留,一絲也沒有落下。
聖禦鷹苦笑,看來,眉兒真的不想見他,她恨他,恨他不信任她,恨他殘忍的對她刺字,在大雪之夜任由她一人麵對寒雪的洗滌,洗掉,他所謂的不貞。
恨他嗬。
“沒事,朕隻要知道你在這裏就好,眉兒,今晚,陪朕一起,咱們不醉不歸。”聖禦鷹幹脆丟棄酒杯,拿起酒壺,仰頭猛灌,唇角變,猶如清泉般的酒順延而下,沾濕了衣襟,灼熱的酒,濕透的衣領,冷熱交替。
驀地,聖禦鷹將酒瓶扔掉,砰的一聲酒壺破碎的清脆聲在幽深夜中想起,在隔壁一直沉睡未醒的之眉,被這一聲響徹聲所驚動,原本靜寂不動的嬌軀劇烈顫抖了下,驚動了原本淺眠守著她的張德妃,讓她大喜。
“眉兒,眉兒……”一聲聲溫柔的低喚,終於讓閉了幾天眼睛的她,慢慢睜開雙眸,卻是,毫無焦距,隻是愣愣的看著床頂,對於張德妃的呼喚,沒有反應。
“眉兒,是哀家,你看看哀家。”張德妃見她雖然張開了眼睛,但是卻一臉的呆滯,看著簡陋的床頂,眼睛,卻毫無焦距。
為什麼會這樣?
張德妃心驚,趕緊跑向外麵,本想大喊小林子,但是想起隔壁的人,隻能小跑向小林子的房間,讓他去找司徒擎與藍衣。
就見小林子披上外衣,趕緊悄聲打開大門去找人。
張德妃返回屋內,卻發現床上居然空無一人,嚇的趕緊衝向床邊,一臉的驚恐。
“眉兒,眉兒,你在哪裏?你不要嚇哀家。”張德妃急切的喊道,到處在房間裏尋找,但是這麼一點簡陋的地方,一眼就看穿,房間裏麵,沒人。
張德妃心急如焚,又跑向外麵,卻發現通向冷宮的小木門居然是打開的,心中一震,焦急的腳步頓時一頓,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