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很對不起遠山。遠山,有娶妻嗎?”張德妃問出一直纏繞心中的問題,當年為了擎兒的安全,才不得不托孤,對於司徒遠山,她一直感恩在心。

“沒有,王爺隻對娘娘傾心,何況有小王爺的相伴,王爺並不寂寞,娘娘不必掛懷。”藍衣看出她的愧疚。

“哀家最對不住的人,除了遠山,就是眉兒了。幸好眉兒沒事,不然哀家,不知道要如何自處了。藍衣,幸好你一直在擎兒身邊。謝謝你。”張德妃真心感謝。

擎兒的個性,偶爾,太過的陰沉衝動,像這次,他就闖了大禍了。

“這是藍衣該做的,娘娘。”藍衣拱手,謙遜。

“對了,早上黃公公來話,冷宮,秋兒將會進去守靈,你打聽看看,是否可靠,如果可靠,我們還可以多一個人手,盡快搬入冷宮,黃公公起疑了。”張德妃想起才來過的黃公公,趕緊告知藍衣。

“好,藍衣這就去。娘娘,這瓶,你每天入睡前讓娘娘服下,每天一粒,可以助娘娘更快的恢複元氣。”藍衣從懷裏拿出剛剛的那瓶雪蓮,遞給她。

“好,麻煩你了,小心一點。”張德妃接過,小心的放入袖袋。

藍衣點頭,轉眼消失在麵前。

“母妃,給兒臣吃一顆。”已經出來的司徒擎,撒嬌道。

“不行,你一個大男人的,吃什麼,這些要給眉兒的。”張德妃斷然拒絕,看他一臉的薄汗,也知道他的辛苦。

心軟了軟,溫言道:“中午就跟母妃一同用膳,母妃親自下廚,嗯?”這是她第一次留司徒擎。

“真的?兒臣還從未吃過母妃煮的飯菜。”司徒擎的話,讓張德妃心酸。

“要是不好吃,不能怪母妃,母妃也好久沒下廚了。”最後的一次下廚,還是替先皇做了一次壽餅,沒想到現在,卻是天人永隔了。

“不會,隻要母妃做的,兒臣統統吃光。”司徒擎一臉笑容,剛剛的菜色一掃而光,猶如小男孩般,俊臉掛著笑容,這臉,居然也是三分像聖禦鷹。

“你這孩子。看好眉兒,母妃煮給你吃。”張德妃吩咐,就怕之眉又跑到冷宮去。

“知道了,母妃,您現在疼她都勝過兒臣了。”司徒擎依然吃醋,滿嘴的醋意彌漫。

“母妃在替你贖罪,而且,眉兒是個好孩子,讓人心疼,哪像你,隻會氣母妃。”張德妃丟下話,不再理他。

司徒擎望了望裏麵還在躺著的女人,撇了撇嘴,真搞不懂她究竟有什麼魅力,除了搞砸他的大事外,一無是處,居然讓聖禦鷹念念不忘母妃掛心。

聳了聳肩,坐在之前之眉坐過的地方,悠閑的曬太陽,恢複體力。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這聲音,雖然可以看出來人的小心翼翼,但是依然躲不過練武之人的敏銳聽覺,司徒擎渾身緊繃,霍的站了起來,一轉眼,就在冷宮的房頂上。

眼中,升起一抹趣味,看著來人小心翼翼猶如作賊般。

那女人身邊的林嬤嬤,她來幹什麼?司徒擎坐在瓦楞上麵,黑眸閃亮,看著她,先是在冷宮內輕手輕腳的繞了一圈,鼠頭鼠腦的,確定沒人後,神色放鬆,開始大搖大擺的走到那座新墳前,無比的狂傲。

司徒擎撇了撇嘴,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看她一嘴臉,就知道是惡奴一個。那女人身邊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想起他母妃所受的苦,惡狠狠的咒罵著,隨手拿起一個小石頭,想要嚇她一嚇,卻突然頓住,眼睛眯了起來。

她要做什麼?

一身合身宮裝的林嬤嬤,一張老臉,帶著對冷宮的輕蔑,又帶著一絲害怕,畢竟昨夜之說,一國之君,再怎麼糊塗也不會那這事開玩笑,林嬤嬤心裏毛毛的,到處查看,在確定周遭一片冷清無人後,心中很是疑惑,這冷宮中,不是還有先皇的張德妃在嗎?為何她剛剛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人?

難道跑出冷宮了?帶著疑問,林嬤嬤走入一個房間,房間雖然簡單擺設,但是幹淨整齊,一目了然,一邊的案幾上,還有一些未繡完的刺繡,擺在一邊,一手輕輕一抹,一層淡淡的灰塵,顯示這裏應該已經有一兩天沒人在了。

一張老臉,刻畫出幸災樂禍的線條,這次說不定可以同太後打打小報告了。

林嬤嬤打開衣櫃,裏麵的衣服整齊的擺放著,隨手擰起一兩件,已經洗的褪色,連給她當擦腳布她都嫌髒,嫌惡隨手丟在地上,繼續查看。

張德妃這二十幾年來,就是這麼過的?看到屋內寒磣的擺設,她住的地方,用的吃的都不知道比這個好多少倍,林嬤嬤心中毫無憐憫之心,隻是慶幸自己當年還好跟的是當今太後,要是跟了張德妃,說不定現在她都不知道在哪裏受苦了,哪裏有現在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