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家想的不周到了。”張德妃暗下臉色,看向之眉,她依然失神的喃喃自語,動也不動的坐在那邊。

“娘娘,小林子總覺得,藍衣似有安排,並且,不會害我們當中的任何人。我們,就等藍衣安排吧。”小林子也看向之眉,建議。

“隻能這樣了。”張德妃輕輕扶著之眉,讓她躺下。

“小林子,你也下去休息吧。哀家看著眉兒就好了。”張德妃轉身對小林子說道。這天,也快亮了。隻是那簫聲,依然斷續的傳來,不停歇。

道是無情更有情,為何,人總是在失去後,才後悔,才知道珍惜呢?還好眉兒沒事,要不然,真的就無法挽回了。

張德妃也躺下,暗暗歎息。

兩雙眼睛,雙雙在黑暗中閃亮,誰也沒有睡著,直到那簫聲,停止。

冷宮這邊,聖禦鷹突然記起自己從德儀殿帶回來的簫聲,趕緊拿了出來,心想,或許簫聲,能夠將之眉牽引過來。

雖然他聽蕭,但是對此卻完全的不通道,隻能笨拙的拿著玉簫,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偶爾一個不注意,雖然他摒足了氣,卻怎麼也吹不出聲音,即便吹了聲音,也不成調,幸好是用上等的白玉做成的玉簫,雖然不成音調,但是聲音還算清脆,不至於落到不堪入耳的地步。

站著吹了許久,他期待的德妃還是沒有出現,聖禦鷹不禁有些泄氣,正想繼續吹之際,背後,卻突然傳來啪啪的拍掌聲。

聖禦鷹大喜,以為是之眉,急忙轉身,卻意外的看到不該在這邊出現的人。

他的母後,當今的太後,正滿臉怒氣的瞪視著她,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裏麵,還有一個身穿黃衣的法師,左拿桃木劍,又拿一八卦,個個都低垂著頭,不敢抬頭感受著突然拔弩的氣氛。

兩人相對視,緊張的氣氛,越來越濃,那些個奴才,有些膽子比較小的,身子已經開始輕輕的顫抖,隻差暈倒。

“母後,這麼晚,為何您在這邊?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侍侯的,居然驚擾母後安歇?”聖禦鷹怒吼,拿身後的人開刀。

“皇上,您也知道現在晚了。哀家還以為,那個以天朝為重、以天下為重的皇上,是不是真的中邪了。三更半夜不休息,居然動員奴才們去找法師。皇上,您最近的所作所為,對得起聖天朝所有的黎民百姓嗎?對得起先皇哀家對您的栽培嗎?”太後一臉怒氣更加顯露,威嚴的利目,掃過德妃的墳墓,異光頓時閃過。

“母後,您說過,今晚是最後一晚,朕希望,母後不要插手。”聖禦鷹心中的焦急早已超越一切,眼看這天快亮,他吹了許久的玉簫都不能將眉兒的靈魂喚回,現在,他沒心思溫言與太後談。

“好,很好,哀家倒要看看,天朝的皇上,究竟要荒唐到什麼地步。大師,去,皇上有何吩咐,你照做便是。”太後眼睛抬也不抬,語氣冰冷。

身後的法師顫顫栗栗的走了上來,先是給皇帝請安,然後彎著腰聽命。

“母後,兒臣懇請母後帶一幹人等先退下,這裏人多,朕恐德妃心怕。”聖禦鷹見她身後那些人,起碼有幾十個,淡淡請求。

“哀家留下,你們都退下。”太後一命,瞬間整個冷宮又如常。

“大師,替朕召德妃的魂魄來,要是能召來,朕重重有賞。”聖禦鷹背負著手,語氣溫軟了些。

“是,皇上,請皇上與太後娘娘先退後,草民怕傷著了皇上或是太後。”

聖禦鷹與太後退出五十步之遠,就見那大師,先是繞著之眉的墳繞了一圈,喃喃有詞,然後點燃了三炷香,分叉插上,手中的太極八卦,找了一個他認為有利的方位擺放好,拿起桃木劍,念念有詞,開始做法。

一番舞動了許久,大師頭上熱汗涔涔,一刻也不敢鬆懈,但是,那道幽魂卻遲遲未出現,此時,已經將要接近五更,那法師,到最後,舞來舞去就是那幾招,看的聖禦鷹眼中更是冒火。

“夠了。”聖禦鷹還未開口,一邊的太後反而已經不耐煩,沉聲喊停。

“皇上,現在法師也請了,德妃的靈魂呢?皇上,哀家不想追究什麼,隻希望,此事,就此打住,這冷宮,皇上以後也不要再來了。皇上,哀家此說,可合你意?”太後一雙鳳眸,即使一夜未睡,依然有神犀利,看著麵無表情的皇帝。

“皇上?”太後再次開口,沉默不語的他,讓她心,反而一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