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禦冷俊臉露出一抹笑意,兄弟間那道微微薄膜,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朕今天,就與你,與眉兒,在這裏,把酒言歡,如何?”聖禦鷹的話,讓秋兒差點被口水嗆著。一整天,豈不是他們要呆在這屋子一整天。
這皇上……
想起了自己還請纓到這冷宮守靈,秋兒輕輕拉拉之眉的袖口,用眼神告訴她,自己該出去了,要是等皇上想起找人,可就慘了。
之眉回過神,茫然看著出去的秋兒,離開窗邊,在那張她‘死’後躺過的臥榻,坐了下來。一手,不自覺的撫摸上那玉鐲。
很諷刺不是嗎?是皇上‘害死’了她,但是,也是皇上禦賜的手鐲,救了她,一筆抵一筆,他們之間,已經毫無瓜葛。
之眉用手捂住胸口,怦怦怦快速跳動的心跳聲,卻不再平靜。
為何,心疼還在?她已經放棄所有的一切,不是了麼?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叩見王爺,王爺千歲。”秋兒走了出去,盈盈一福,低垂下頭。
“秋兒?你怎麼在這裏?”聖禦冷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怎麼會在這邊?剛剛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了。
“王爺。”秋兒一笑。看著他一身的風塵,俊臉也同樣沾滿了灰塵,想來趕的很急。
“秋兒向朕請求在這邊守靈。”聖禦鷹解釋。
“原來如此。這百日之後,秋兒姑娘是否就回德儀殿?”那個德儀殿,聖禦冷想起之眉被母後禁足三個月的那段時間,是他最為快樂的時光,兩人或切磋、或閑談,說不盡的自由自在,那些時光,還曆曆在目,想不到,一轉眼,卻是天人永隔。
秋兒想起在屋內的之眉,娘娘,真的要回去丹頂國,不再回來了嗎?心中的理智在拉鋸著,秋兒咬了咬唇,不能因為自己想念娘娘就妄顧了娘娘的意願和安全。
心中做了決定,沒有娘娘在宮裏,她呆在這邊,也沒有意思。
“皇上,秋兒有一個請求。”秋兒突然跪了下來。
“講。”聖禦鷹看著突然跪下的她,一抹深思閃過,看著之眉的墳墓,陰霾閃過。
“皇上,秋兒想在娘娘百日後,也就是七天後,離開皇宮,請皇上恩準。”秋兒磕了一個頭,等候他的回應。
聖禦鷹驚訝的看著她,他以為……但是隨即一向,眉兒之前,本來還向他請求將秋兒一直留在她身邊,想來,這也是秋兒的意願,現在,主子不在,讓她一直呆在冷宮或者去侍侯別的主子,大概,也甚是不妥。
於是,他點頭應允了。
“朕準了。秋兒,離宮之際,向宮裏處支一千兩白銀,當作以後安身之用。”
雖然四年沒有出宮,但是按照秋兒以前的印象,一千兩,足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這皇上,對待奴才,第一次出手這麼慷慨,別的奴才,出宮,除了每月的奉銀或者主子賞賜外,自動請願出宮的,宮裏是沒有額外支出的。
這一千兩,是看在娘娘的麵子上的。
這麼慷慨的他,反倒讓秋兒猶豫了,望了望屋內,移回自己的目港,還是硬下心,畢竟娘娘,才是她最在意的。
“謝皇上恩典。”秋兒又一叩,站了起來,退到一邊。
“秋兒,去跟黃公公說,備些酒菜,朕要與五弟在這邊,與你娘娘好好言談把酒一番。”
酒,聖禦冷突然想起到德儀殿時,在那邊喝到的極品桂花酒,重要的是,還是皇嫂親手釀的。
“皇兄,臣弟在皇嫂禁足期間,經常拜訪皇嫂。”聖禦鷹突然如此說,讓聖禦鷹奇怪。
“這些朕知道,何以重提?”聖禦鷹挑眉,瞅著他。那段時間,母後還勒令他不能去德儀殿,對於五弟的頻繁拜訪,他心中也甚是不悅,但是更多的,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是在嫉妒,嫉妒五弟可以不受拘束,甚至敢於鑽太後的語病,公然造訪。
“皇嫂親手釀造了一些桂花酒,在臣弟拜訪期間,那些酒,釀的正是入味,皇嫂慷慨招待臣弟喝了幾杯,讓臣弟甚是懷念。”聖禦冷憶起,現在站在這桂花樹下,似乎,還問道那淡淡的清甜香氣,帶著冰涼的雪氣,沁人心脾,回味無窮。
“眉兒會釀桂花酒?”聖禦鷹一臉的驚訝,但是心,卻沉了下來。
聽五弟的語氣,那桂花酒,比宮裏專門釀造的還要好喝,為何這麼久,他卻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德妃,居然會釀桂花酒,並且,從未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