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大喜,以為勸動了她,趕緊將馬兒交給她,讓她騎上。

之眉默默的結果韁繩,卻不是上馬,反而,牽著馬兒,一路沉思。

藍衣猜不透她的想法,隻能緊跟著。

“藍衣,其實這戰,無論如何,不管是勝還是敗,這戰,都會打下去,是吧?”之眉突然偏過頭,看著沉默不語的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心中下定決心,之眉躍上馬背,丟下一句:“很抱歉,本宮,還是要去找天兒。駕……。”再次將走路的藍衣丟在身後。

藍衣見狀,心中懊悔不已,居然,讓公主擺了一道,隻能折返路,騎上那被他丟棄的馬兒,追隨她而去,心中那股不安,更是濃烈。

趕了兩天多的路,之眉終於在快正午時到達王府,直衝裏麵,原來,就連張德妃也被接了入宮,現在整個王府,除了下人,再無其它。

之眉走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關在裏麵,任由誰叫都不理會,就在藍衣想要破門之時,門卻自動打開,讓他愣了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這是……這是公主?

眼前的人兒,不再是一身素淡的裝束,臉上畫了一個梅花妝,正中央的那朵梅花嬌豔盛開,一頭秀發不再似平常慵懶隨意披散,而是挽了一個梅花髻,後麵,插了一簇盛開的白梅。一身正式的宮裝,紅白相間的梅花裙,後麵,拽了長長的流蘇,鮮豔的正紅,映襯著她一路趕來而豔紅的雙頰,不僅沒有絲毫的疲憊,反而顯得神采奕奕,雙眼,不再是柔和的光芒,而是,露出了一抹堅定。

這樣的她,猶如梅花般,越是嚴寒苛刻的環境,越加不折頭,傲然挺立。

藍衣,看呆了。

“讓開,本宮要進宮。”之眉挺直腰板,雙手交叉於丹田處,一身的雍容華貴,一身的傲然。

藍衣默默的讓開,之眉走入那頂入宮時用的宮轎,放下轎簾後,暗暗鬆了一口氣。

來到東門前,直接稟報了要見皇上,侍衛見是一身盛裝的公主,以為有什麼事,順利的讓她通行,而藍衣,默默的跟隨在她身後,心中第一次估量不出公主所想。

現在的她,一臉的冷靜,冷靜到,幾乎是冷漠,那眼眸,不再柔和,一股他從未見過的犀利,那道柳眉,不再是柔媚的彎如月牙,卻是,第一次讓她用眉筆,勾畫出了一道英氣,一股淩厲的英氣。

這樣陌生的她,讓藍衣震撼。

丹頂國皇上司徒遠峰,正在禦花園與皇後品茶談樂,昨天收到的捷報,讓皇上樂的開懷,彌漫許久的憂慮終於一掃而空,這不,遠遠的,就聽到他的開懷大笑。

而一邊的皇後,也是一臉溫宛的笑意,不時的逗弄著膝蓋上的天兒,一邊靜坐的,赫然是張德妃,並沒有加入這看似和樂的氣氛,反而,顯得有些憂愁,沒有加入這和樂的氣氛。

“稟皇上、皇後娘娘,畫眉公主求見。”內侍將之眉摒退在幾十米之外,過去通報。

“畫眉?你說,是畫眉公主?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皇帝被這突然的消息給蒙了,有點失措,看向同樣驚訝的皇後。

“皇上,昨天不是才通報了我軍與聖天朝打了平手,怎麼這會畫眉就到了?那後天的那戰,該怎麼辦?”皇後也很是意外,頓時慌亂無錯:“會不會有什麼事?”原本逗弄天兒的手,不禁緊緊的抱緊了天兒。

“這藍衣怎麼搞的,不是說讓畫眉在那邊嗎?怎麼會讓她來這裏?王妃,你知道這緣由嗎?”皇帝擰起一邊灰白的眉,問著一邊的張德妃。

“皇上,最近臣妾不是都和天兒在宮裏嗎?”張德妃冷淡回應,對於皇帝的責問,冷漠至極。

皇帝一聽,沉吟了。也對,畫眉一走,他就將她們接近宮來,不可能與畫眉通信。

“皇後,你先帶著天兒回避一下,朕在這裏就好。”神思的看著天兒,難道,畫眉知道了天兒在這裏,所以才趕回來?

“是,那臣妾先告退。皇上,有事,好好勸勸畫眉,千萬要讓她回去。”皇後將天兒抱了起來,自己抱著就要走,卻被一道聲音給嚇住了腳步。

“畫眉參加皇上、皇後娘娘。”之眉遠遠的就看到皇後抱起天兒打算要退了下去,躲開宮人的阻攔,以淩波微步快速來到這裏,再次,慶幸自己的輕功。

“畫眉,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與擎王爺一同在邊關?”皇帝示意皇後先走,以慈祥平和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