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看看。”易消逝丟下話,大跨步走過去。

走的越近,心中那股熟悉感越是強烈,強烈到他以為,眼前的人,真的是眉兒。

那彎彎的柳葉眉,那柔和的眼神,小巧的鼻子,粉色的櫻唇,還有那身纖細的身段,那身白衣,都是如此熟悉,無一步相似。

這世上,真有一模一樣的兩人嗎?

是的,一模一樣,就連易消逝,也找不到眼前的丹頂公主與眉兒哪怕一絲的不同,這樣的認知,讓他的眉,暗暗皺起,深沉的打量同樣望著她的女人。

“易參謀。”之眉點頭示意。

這一聲易參謀,讓易消逝眼裏的懷疑更是明顯,薄唇,緊抿。

易參謀,易參謀,這聲叫聲,他以為再也聽不到,沒想到,現在,在這個異國公主的口氣,他再次聽到一模一樣的稱呼,就連那語調,都一模一樣。

她,真的是丹頂國的公主嗎?

“易參謀,畫眉公主求見五王爺。”一位將士見他不開口,將之眉的來意表麵。

“畫眉公主?”易消逝語氣中,滿滿是驚訝。

“易參謀,本宮是我國親封的畫眉公主,是否有什麼問題?”之眉一派的雲淡風輕,淺笑盈盈,這樣的她,更是讓易消逝懷疑。

“公主,昨夜您不是很怕我們?為何今天,您卻孤身一人前來?”與昨晚判若兩人的她,讓易消逝質疑,也讓他戒備心頓起。

“昨晚本宮不知是五王爺以及易參謀,以為是某些不肖之徒才驚怕,讓易參謀見笑了。”玉頰稍稍浮現紅暈,之眉垂下長長的睫毛,似帶羞澀般,心裏,卻是滿滿的自嘲。

想不到她,也蠻會編故事演戲的。

“原來如此,不知公主這麼早拜訪有何要事?還是,又在打著什麼主意?”易消逝瞬間站立在之眉麵前,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臉龐。

這次,是真正的羞意,卻是,帶著惱羞。

“易參謀,請您放尊重。”之眉努力穩住內心的翻騰,鎮定自己,不能亂了原先的計劃。

“公主,消失並未碰您不是嗎?隻是這天冷,怕公主嬌軀承受不住,替公主擋風而已。”易消逝滿臉的無辜,那冰冷的麵具,卻帶著冰涼的氣息,冰冷交錯,讓之眉有刹那的慌亂。

“謝易參謀好心,本宮很好。”

易消逝抽離身子,眼神轉冷:“不知公主找五王爺有何事?如果是為了四天後的戰事,還請公主不要費心了,這戰事,絕對如期進行。”陰冷的語氣,那滿是勃勃野心的雙眸,閃著狩獵的光芒,望向那丹頂國。

“易參謀,本宮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之眉看出他眼裏的野心,這次,不再懷疑他是自己的師兄了。

師兄的眼光,雖然偶爾也閃著光芒,但是,卻從未有過這樣的眼神。

“當然,公主想要問什麼?”望著她疑惑的大眼,有刹那的閃神。

像,真的是太像了。這容貌,這眉,這麼聲音,甚至是語氣,讓他差點以為,自己就是與眉兒說話。

“皇上發動戰爭,本宮可以理解為一位君王擴大疆土的野心,隻是為何本宮在易參謀的眼中,也看到了一樣的野心?這江山打下來,易參謀最多記大功而已。”這都是之眉想不透的問題。

或許身為女人,特別是身無大誌的女人,隻要平安平凡能夠安寧的過完這一世,她已滿足,而且,現在她還有天兒,更希望天兒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不必牽涉到這所有的紛爭。

“公主,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就如同消逝現在這般,不能理解為何娘娘何以還在這邊做困獸之紮。”易消逝嘲諷,看到她微微的怒意。

“易參謀,人命在你們的野心看來,是什麼?”之眉望進他唯一示人的眼眸,那裏麵,猶如一潭深潭,隱藏了太多,的確,不是她一個小女子可以理解的。

“公主又何以見得那些上戰場的將士是被逼迫的?大男人成就一番事業,有些犧牲,是必須的。”這話,或許冷酷,卻是千百年來建業帝國的箴言。

“但是本宮相信,那些上戰場的將士,他們的父母,妻子,甚至是嗷嗷待哺的小孩,他們都不會心甘情願、甚至是歡送自己的親人離開他們,歸還的幾率,是多麼渺茫。”

這話,或許說道某些將士的心中,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自願來的,但是,卻是軍命難違。有些將士,低垂下透,顯得有些沮喪。

“公主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發表這些婦人之見嗎?”易消逝見此,沉下了臉色,嗬斥他們都退下,隻留兩人,依然在河邊,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