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依然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張臉,像,太像了。這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兩人,就連那神韻,剛剛她以為,就是德妃在同她請安了。

她真的不是德妃?太後的身子軟弱的靠向聖禦鷹,驚魂不定。

“母後,畫眉在同您請安呢。”聖禦鷹見之眉一直彎著腰,心中不舍,趕緊提醒太後。

“平……。平身。”太後顫顫抖抖的說完,趕緊撇開了臉,不敢看那張臉蛋,也沒有注意到她手上抱著一個小嬰孩。

“謝太後恩典。”之眉站了起來,看到自己造成的一片混亂,心中突然,好笑了,剛剛對於皇宮的那股恐懼緊張,頓時消失了。

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場麵。

“皇上,咱們還是進去吧。哀家累了,想休息了。”太後趕緊對聖禦鷹說,雙手,甚至還微微的抖動,控製不了心中突升的恐懼。

聖禦鷹點頭,吩咐小魏子先處理善後,先扶著太後上了鳳輦,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堅持讓之眉上了自己的帝輦,留下一幹左盼右盼、好不容易將他盼回來卻又被他落下的宮妃嫉妒的看著帝輦裏麵的女人,剛剛的害怕,已經被深刻的嫉妒給掩蓋了。

“淑妃娘娘……”一邊的紫兒將呂青竹一臉煞白,今天的她,還特意換上了一襲正紅的正式宮裝迎接,淺施薄妝,出塵的臉蛋更是絕豔,盈盈的大眼帶著滿滿的期盼,想不到,皇上,卻是連掃她一眼都沒有掃,全神貫注在那個女人身上。

除了一張同德妃一樣的容貌外,為何,她手上,還抱著一個小孩?太後沒有注意到,但是呂青竹卻注意到了。

那個小孩,是誰的?絕對不可能是皇上的,難道,這個女人,還嫁過人了?

呂青竹心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頓時冷靜了下來。

隻是一張容貌而已,這後宮中,她可是最美、也是最得盛寵的,就連趙貴妃也蓋不過她的風頭。

說到趙貴妃,她反而是一臉的平靜,手上牽著剛剛會走路的小公主,隻是靜靜的看著消失的帝輦鳳輦,也轉身離開。

“走吧,皇上回來,該歡喜才對。”呂青竹矜貴的開口,見她能夠保持冷靜,她也可以。

收回所有的複雜,讓紫兒扶也坐上自己的鳳輦,一同去看望太後去。

“母後,您覺得怎麼樣了?”聖禦鷹關心的坐到她的臥榻邊,替她換掉額頭的頭巾,摸了摸,沒有發熱。

“哀家沒事,隻是,被嚇到了,休息一下就好。”太後驚疑的目光又看向站立在皇帝背後一身雪白衣衫的之眉,虛弱開口:“這就是和親的公主,畫眉?”長的跟德妃,可謂是一個模樣,這下子近看,更是揣不出不同,即使知道她是人,這鳳眼,還是驚疑不定。

太後這時眼光才注意到了她手上一直都抱著一個小孩,讓之眉抱著背對自己,虛弱的眼神頓時淩厲了,霍的坐了起來。

“母後,您當心點,怎麼起來了?”聖禦鷹皺眉了,看到太後眼中的犀利。

“她為何手上還抱著一個小孩?皇上,哀家早同你說過,這丹頂國早不和親晚不和親,偏僻在這樣的敏感時期肯定有古怪,現在倒好,居然來了一個寡婦了?”太後這麼一刺激,精神反而好了,喝了一口林嬤嬤遞過來的參茶,開始有精神教訓人了。

聖禦鷹好笑,將之眉拉了過來,讓太後仔細瞧瞧。

“母後,您看,畫眉跟德妃長得真像,朕第一眼看到本人,也同母後般驚訝。這孩子,是畫眉看著可憐收養的,放心,畫眉還是清白的姑娘。”聖禦鷹特意強調了清白二字,不讓太後有借口發揮。

“真的?她說收養的你就信?你們圓房了?”太後瞄了一眼天兒,正巧看到天兒臉上那坨黑漆漆的胎記,頓時覺得一陣惡心,趕緊示意林嬤嬤端來了吐痰的缽盂,吐出了酸水;“皇上,您糊塗了是不?這孩子怎麼可以帶進宮?長成這般,把他送出宮去。哀家看了心頭不舒服。”

之眉挑了挑柳眉,隻是將天兒的臉蛋朝外,哄了哄突然扭動身子的他,不開口,反正,總會有人說話的。

果然,聖禦鷹一聽,心頭突然湧現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雖然氣惱天兒霸占了之眉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是多日相處下來,他對天兒,也有了感情,臉上那疤痕他看久倒不覺得什麼,怎麼太後一說,仿佛天兒是妖怪似的了?就如同之前般,那法師……臉色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