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是畫眉,還是朕的德妃,把衣服脫了,朕就告訴你,究竟,你是誰?”聖禦鷹如她所願,放開了她,也冷下臉。
這遊戲,他玩夠了,現在,該是坦白的時候了。
脫衣服,這句話從他一個君王口中說出,不知道為何,讓之眉想笑了。
“皇上,現在還在晚膳中,皇上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之眉冷言,手,揪緊了衣襟。
真的要來了。
“你就當朕迫不及待,現在,把衣服脫了。”聖禦鷹陰沉著臉,看著她煞白的臉色,有些不忍,但是今天,他非要找出一個答案不可。
“皇上,脫衣服,同我們講的話,有關嗎?我們剛剛,不是在說德妃姐姐麼?”之眉移開話題。
“眉兒現在倒知道朕同你說的是前德妃了?剛剛你不同朕打馬虎眼麼?”聖禦鷹雙手來到她襟口,大有她不脫他幫她脫的氣勢。
“臣妾不敢,怎麼敢同皇上打馬虎眼。如果臣妾哪裏惹怒了皇上,請皇上降罪。”之眉壓低身子,避開他手。
“還沒有。”聖禦鷹醞怒了,雙手襲了過去:“朕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朕在尋找什麼?”
“皇上,是在找,刺字嗎?”之眉反倒冷靜了,吐出的那兩字,終於製止了他的行為。
“眉兒,終於承認了嗎?朕以為,你不打算同朕坦白。”聖禦鷹狂喜,卻被她接下來的話澆了一盆冷水。
“皇上,德妃姐姐被刺字的事情,不僅僅聖天朝的人知道,畫眉,也知道,但是畫眉身上,沒有刺字。”之眉一字一語吐出,手,也不再揪緊自己的襟口。
要看,就給他看。
聖禦鷹手頓時頓住了,原本欲碰觸的手,頓時,僵硬了,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眉兒,剛剛說什麼?
“再說一次?”陰鬱的話,伴隨的,是他不相信的眸光。
“畫眉身上,沒有刺字。畫眉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家,怎麼可能會有那東西。皇上,還要看麼?”之眉手自動來到了胸口前,就想要掰開給他看,卻被一雙大掌覆蓋了。
相對,卻無言。
“該死的,朕不信,朕不相信,你就是眉兒,朕的眉兒,朕怎麼可能會認錯人。眉兒,你還在生朕的氣,怪朕將你刺字,怪朕讓你在大寒天洗滌無根之水差點害你喪命,對不對?你隻是在同朕慪氣,是不是,眉兒?”聖禦鷹顫抖了,不僅僅是他的聲音,那手,也在顫抖。
他怎麼可能會認錯人?她們兩人,有那麼多的共同點,甚至吻她的感覺,都那麼熟悉,他怎麼可能會認錯人?
不,不,眉兒在激他,在氣他,隻要他不看,她就贏了。
這個事實,他定要親自尋找答案。
撕的一聲,中看不中用的華服在他悒鬱的手勁下,撕開了一大片,背後那片雪白,毫無遮掩的,袒露在他的麵前。
聖禦鷹臉色煞白,盯著那片雪嫩的肩膀,上麵,是一片誘人的光滑,但是,卻沒有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沒有,什麼也沒有。
之眉咬緊自己的唇瓣,看到那死灰的眼眸時,差點,就脫口而出,隻要他的眸光,閃現自己熟悉的霸氣,但是,卻溫柔麵對自己的霸氣。
但是,她卻隻是死死的咬緊了自己的唇,即便滲透了血絲也毫不放鬆。
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因為寒冷,跳躍上顆顆的雞皮疙瘩,同樣冰涼的大掌,覆蓋上那片潔白,才觸及,又快速的縮了回去。
聖禦鷹幽深的眼眸,隻有一片陰霾的沉鬱,默不開口,隻是,終於有了勇氣,碰觸了上去,細嫩的觸感,無比的誘人,就如同眼睛看到的,一片光滑,什麼痕跡都不留。
沒有,什麼都沒有?
“皇上,相信畫眉的話了麼?”同樣壓抑的話逸出。
“你不是德妃,朕以為,你是德妃。”粗啞陰鬱的話從背後傳來,身子,覆蓋了一件衣服。
“畫眉從未說過自己是,也同皇上說過,畫眉不是德妃姐姐,皇上現在,可相信?”拉緊身上的衣服,身體溫暖了,為何心,卻一再的沉澱,直至沉沒。
聖禦鷹沉默不語,隻是背負著手,走到窗邊,望著外麵,一片寂靜,就像現在這樣,隻有寂靜。
眉兒,他認定的眉兒,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人死,怎麼可能複生了。
“哈哈,哈哈……”聖禦鷹突然大笑,往外走去,踉蹌的腳步,讓之眉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後腰。
“皇上,對不起,對不起……”好多的對不起,之眉卻不知道,自己同他,究竟,是誰對不起誰,隻知道,從她承擔了所有那刻起,自己同皇上,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