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怪你,起來吧。”聖禦鷹握住天兒的一手,時辰,也快到了。
果然,原本安靜的天兒,現在每隔一個時辰就抽搐一下,一次比一次劇烈,那唇色,一片汙穢的黑紫,連那才恢複不久的指甲也染上相同的顏色,除了臉色更透明外,他的小身子,雖然抽搐著,但是,卻疲憊不堪,隻能任由體內的毒控製身體,就連聲音也喊不出來,小小的身子,又縮成了一團,無意識的扭動。
“天兒,天兒,不要嚇娘親,不要嚇娘親。”之眉緊緊的摟住他的小身子,感受越來越冰冷的氣息,而他,聽不見他的呼喚,眼眸緊閉,身著厚厚的棉衣也抵擋不了那股由身體內爆發襲來的寒冷。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想辦法,該死的。”聖禦鷹低咒,將包紮的手給他咬住,神色慌張痛徹,惡狠狠的掃過司徒擎,對他所有的愧疚在此刻完全消失。
他說不是他下的是不,隻要他找到證據,不要怪他無情,天兒這麼小,他看著都不會心疼的嗎?
“黃公公,搜司徒擎身,隻要他到過的地方都跟給朕搜,朕就不信,朕找不到解藥。”聖禦鷹咬牙,也因為手上的疼痛,雖然疼,卻比不上心頭的疼。
才知道天兒是自己的兒子,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苦,聖禦鷹巴不得自己能夠替代天兒受苦。
黃公公趕緊上前,上下搜了個遍也搜不到任何的東西,除了一把扇子,什麼東西也沒有。
趕緊出去帶領人,隻求可以找到解藥。
司徒擎死死的看著天兒,雙掌平放在膝蓋上,閉上眼睛,努力平息內心的翻騰,當作看不到。
之眉見他如此,心頭更加失望,看到天兒已經慢慢的停了下來,身體雖然軟弱不堪,毅然站了起來,朝他走過去。
“司徒擎。”語氣平淡,猶如平時談天般,令司徒擎睜開了眼睛,看著她。
之眉將天兒往他懷裏一放:“你好好看著,如果你可以抱著天兒、看著他毒性發作而置之不理,那我,就相信你沒有下毒。”
司徒擎死死的看著平躺在他膝蓋上的天兒,他的氣息幾乎探測不到,唇色雖然褪了黑色,但是蒼白卻占據,圓圓的小臉經這麼一折騰,無比的瘦弱,他的小身子,好脆弱好脆弱,就怕一碰,碎了。
伸出手,雙手抱起他,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沉默,薄唇緊抿,黑眸,膠著。
“皇上,臣知道是誰下的毒。隻怕臣說出來,您不相信而已。”司徒擎終於開口,剛剛那一幕,終是不忍,氣憤自己的心軟,應該,讓她多嚐嚐這撕心的滋味才對的。
之眉一聽,不敢置信的看他,這毒,真不是他下的?
既然他知道是誰?為何不說?
“是誰?請你,告訴我,究竟是誰?”之眉半蹲下來,仰望著他,卑微的乞求。越拖,天兒受到的苦越多,她已經被嚇的心力交瘁了。
每個時辰,都要承擔這樣的痛苦,天兒怎麼承受得了?
“我說過,你們不會相信的。如果皇上侍衛搜查的夠仔細,定可以找到凶手,現在,我們就等吧。”司徒擎說完,再次閉眼,將天兒抱緊。
告訴他們,他已經夠仁慈了。
之眉跌坐在地,看向聖禦鷹,而他,卻是一臉深沉的探索著,未開口。
聖禦鷹細細斟酌他此話的含義。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侍衛搜查,那麼說,是別院內的人做的?下毒害天兒?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天兒,隻是冠名的皇子而已,淳兒,才是堂堂的皇長子。
偏偏,下這麼狠的毒手,不是一命嗚呼,卻是,讓一個不滿周歲的小孩子吃盡苦頭,苦了小孩,折騰大人,何等心狠手辣?
司徒擎,他的皇兄,會這麼狠嗎?天兒可是他看著長大的,難道,是眉兒猜測錯誤了?
聖禦鷹看著垂頭喪氣在地上的她,閃過深沉的無奈,站起來,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想要帶她出去,之眉不肯。
“皇上,臣妾哪裏也不去。”再疲憊,她都必須撐下去。
“朕怕你受不了,天兒有朕,你休息一下,嗯?”此等恩愛,卻讓有些心軟的司徒擎再次冷硬,憤憤的看著他們。
霍的站了起來,將天兒丟回給他們,大踏步往外:“本王就在這皇宮,假如你們找到任何證據是本王做的,本王等你們。”
“司徒擎,你最好記住朕的話,朕這次,不會容許你再度放肆,所有的事情,朕清楚的很,別觸了朕的底線。”聖禦鷹朝他的背影沉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