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是清白的。”太後強硬回應,望著他的背影,心痛他的無情:“就為了一個撿來的孩子,你居然將自己的妃子打入大牢,皇上,德妃究竟有什麼好,將你迷的連誰是誰非都分不清了。說不定這毒,就是德妃自己下的,目的想要栽贓給淑妃,她的心機,藏的比誰都深沉,隻差唯恐天下不亂了。”太後越想越覺得可能,畢竟那孩兒,天生又有缺陷,隻是收養的而已,為了這個事情,居然將堂堂一個淑妃冤枉入獄,傳出去,要笑掉人大牙了,皇上怎麼就是非分辨不出。

聖禦鷹聽太後此話,更加憤怒,霍然轉身,朝太後逼近,嚇的太後後退了幾步,但是想起呂青竹,更加理直氣壯。

“皇上難道就沒有想到這層嗎?這公主才進宮幾天而已,青竹,可是陪伴在你的身邊兩年,孰是孰非,皇上心裏比哀家更清楚不是嗎?”太後挺直腰板,氣勢上,她絕對讓自己輸給任何人,皇帝也不行。

“母後,人命關天,天子犯法尚與民同罪,淑妃既然敢做,就要承擔後果。朕讓全權讓刑部調查而沒有立刻處分,已經是念在兩年的夫妻情分上,請母後不要插手這件事,您老人家,不是一直都同朕說要頤養天年嗎?母後。您就寬心吧,這事,朕自有主張。”

這話一出,太後強勢的氣勢頓時委靡,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的兒子,剛剛,同她說什麼了?這是一個孝順兒子該說的話嗎?

這是她的兒子嗎?臉色,死白了。

“皇上,這是威脅嗎?如果哀家硬要管到底呢?”太後低語,失了中氣,她的氣數,已盡了嗎?

聖禦鷹緩和了臉色,但是依然強硬。

“朕不是威脅,而是成全。母後,這不是您一直希望的嗎?”聖禦鷹冷嘲。

太後踉蹌了幾步,突然,嗬嗬笑了出聲,讓他側目,望著她。

“好一個皇上,好一個朕,這就是,哀家養育的好皇帝、好兒子。哀家今天總算看清楚了。”太後收斂了笑容,雙手交叉,無比的矜貴,冷言:“皇上,淑妃是清白,這是淑妃親口同哀家說的,信不信由你,但是,淑妃的事,哀家不會罷手,今天如果真是青竹下的毒那哀家無話可說,但是她是無辜的,哀家拚了所有也會證明她的清白,至於德妃,假如這事真是她栽贓淑妃的,哀家一定會,親手了解了她。我們走。”太後丟下狠話,帶著噴脹的怒火,沿路燃燒。

“皇上。”內室的之眉,自是將所有事聽的一清二楚,手上,抱著睡著的天兒。

“眉兒,母後的話,你不要在意。天兒怎麼樣了?”一個時辰已經快過,代表著,這痛苦的折磨,又要來臨。

“皇上,或許太後說的沒錯,這毒,不是淑妃下的。淑妃隻是一個女子,臣妾同淑妃無冤無仇,天兒又不是正嫡皇子,她不可能會這麼糊塗的。”之眉細想了下,覺得還是疑慮重重。

雖然昨夜太醫化驗了那藥粉,居然是早已絕跡的夜櫻草,那藥粉,叫回香粉,無色無味,相隔兩天後,服藥的人,會在十二個時辰後才毒性發作,而二十四個時辰後,身體會散發一種香氣,由濃轉淡,香氣消失,代表人,也即消失。

而天兒現在還沒有發出香氣,所以目前,還是安全的,並且,也還不確定,究竟中的,是否就是淑妃的回香粉了。

隻要知道天兒散發香氣的時間,那麼,就可以知道天兒究竟是何時中毒的了。

“眉兒,你太善良了。人心叵測,難免淑妃不會這麼狠心,難道這毒,會是你自己下的嗎?”聖禦鷹難得開玩笑,將她摟入懷中。

之眉淡淡一笑:“皇上都說了,人心叵測,如果真是臣妾下的,目的就是要陷害淑妃,皇上信嗎?”

聖禦鷹一根包紮的食指點住她的櫻唇,搖頭:“朕不信,這是朕的兒子,眉兒的兒子,朕相信眉兒。母後,還不知道天兒的真實身份才會有這樣的猜測而已。”

“皇上,臣妾好怕,如果,沒有解藥,天兒怎麼辦?”之眉將螓首擱在他的肩膀上,尋求保護,看著懷中的天兒,巨大的恐慌將她攫取,不敢想象,如果天兒出了事,她該怎麼辦?

當初,不該將天兒帶進宮的,她保護不了天兒,她太天真,以為,天兒可以擺脫這爭鬥,隻要,他不是皇上的孩子,但是,他卻中毒了。

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軟弱,但是忍不住的淚,還是一滴一滴滴落,滴入包裹天兒冰涼身子的被襖中,形成一個一個的淚跡,睡著的天兒似乎感受到她的傷心,微微睜開了眼眸,但是隨即的,又閉了上去,他現在什麼力氣都沒有,就連動一下,都覺得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