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也有掙紮的,隻是,依然抵不過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表哥,今天這聲表哥,是希望你看在天兒是你外甥的份上,將解藥給我,拜托你。”之眉還是開口了,時間就是她所有的一切了,隻希望他能夠放開所有,天兒,名義上也是他的外甥。
“呂青竹不是被問罪了嗎,怎麼還找到我這裏來了?”司徒擎清涼的弄著茶杯蓋,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沒有茶香飄逸,隻有,一碗純淨的清水。
“你心裏比誰都清楚,這種藥,她不可能有。司徒擎,告訴我,怎麼樣你才能將解藥給我?”之眉看他一臉無所謂,那笑容,反而更刺眼。
真的就狠下心,一個星期,還是,他非要堅持到最後一刻才肯罷手?
“你就這麼篤定,毒是本王下的?對本王有何好處?”司徒擎臉色未變,看她懇求,心中湧起一股變態的快意,他就是見不得她在皇帝身邊快活,而他,失卻皇位,就連女人,他也輸給了聖禦鷹。
這樣痛苦乞求的嬌容,看起來更加的惹人憐愛。
“有沒有好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我最後的希望。天兒,隻剩下七天而已。”之眉低語,不想示弱求他可憐,隻是揪心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堅強,她必須,但是示弱,卻是不由自主的。
才一天而已,她覺得好累,更多的,還伴隨著恐懼,巨大而空洞的恐懼。
司徒擎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高高在上,睥睨著她,勾起笑痕。
“德妃娘娘,這毒害皇子的罪名,本王可擔當不起,與其在這裏求本王,倒不如讓皇上好好調查,找出凶手天兒不就得救了,恕本王無能為力。”鬆散的語氣,無比的慵懶。
之眉抬頭,不明白他笑容代表著什麼?
無辜?絕情?
求也沒用啊,同他一樣,勾勒出笑容,卻蒼白無力,看來,皇上之外,她柳之眉也是他最恨的人了。
“擎王爺,如果毒不是你下的,我冤枉了你,那我再次鄭重向您道歉。但是,如果……你是不是會眼睜睜的看著天兒永遠離開我們?”之眉問道,眼前這張容貌,這麼肖似張娘娘,為何,卻可以下這麼狠的毒手。
他的回答,比起呂青竹,之眉發覺,自己居然反而更加相信呂青竹所說的,或許,呂青竹雖然嫉妒她,甚至也巴不得她死去,但是,她就肯定,她不會下這麼重的手,她自己不也承認,天兒不是她的目標,她,才是她的目標,為何淳皇子沒事而天兒出事,答案,隻有眼前的男子才知道了。
“德妃娘娘,為何你這麼肯定是本王下的,本王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懷疑?就如同你說的,天兒還是本王的外甥。”司徒擎閃過一絲狼狽。
他表現的,如此明顯嗎?就連藍衣,也懷疑他。
“你的態度,你的眼睛,閃爍著心虛,而呂青竹,我剛剛從她那邊過來,你們的眼神,不一樣。嗬嗬……”之眉笑出聲,發覺,原來她也有看人的本領。
“本王不交出解藥,你又能如何?”司徒擎顯得坦蕩蕩,直接告訴她答案。
之眉櫻唇一抿,他終於承認了。
“司徒擎,怎麼樣,才能讓你交出解藥?”天兒,隻是恰巧他的利用工具而已。
他的目的,為何?
“如果本王要聖禦鷹退位,這個籌碼夠不夠?”司徒擎露出一個大笑容,看似玩笑,認真的成分,有多少?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皇位?
“我不是皇上,不能告訴你答案。”之眉失神了,又是皇位權利,隻要身在皇宮,這些,就擺脫不了,是她太清高不屑榮華富貴名利還是這些,真的有這麼吸引人?
“本王在這裏等著你的答案。他不是愛你嗎,就看他,選擇的是皇位,還是你們的孩子了。”司徒擎收起笑容,不再麵對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將早已涼的清水一飲而盡,冷冽入喉,再多的激情都可以澆滅。
“司徒擎,如果我喝了天兒的血,會不會同天兒一般中毒了?”仿佛說著事不關己的事情,空幽縹緲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讓司徒擎一震,但是,心緒一振,不再讓她影響自己。
威脅嗎?他司徒擎並沒有那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胸懷,憑什麼聖禦鷹擁有了一切,而他,卻一無所有。
“德妃娘娘這是威脅嗎?難道還期望,臣愛娘娘?”司徒擎譏誚,這女人,不會還打著這主意吧?
“我不是威脅,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毒既然是擎王爺下的,相信王爺可以告知。”空洞的話,縹緲虛幻。
“這個本王就不知了,或許會,或許不會,娘娘應該問太醫才對。”司徒擎轉身,背對著他,投下的陰影,將她籠罩在內,一陣寒意突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