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纖腰上的大掌，將她緊緊摟住，再次跌坐回他的膝上，看他一臉的痛苦。
“皇上……”之眉正想開口，唇瓣，卻被他重重的壓下，不斷啃咬，不斷的吮吸，無比的狂熱，背後一手，將她緊緊的壓向自己。
痛苦的喘息，之眉輕易的感覺到他的壓抑，沒有掙紮，任由他索取。
良久，狂暴的啃咬變成了溫存的吮吻，點點的細吻，落在白玉般的臉龐上，他的眼神，盡入眼底。
“眉兒，是不是怪朕？怪朕狠心丟下天兒不管？朕沒有放棄天兒，隻是，朕需要時間。”額頭抵住她的，害怕她的冷靜，相敬如賓的冷靜。
眉兒，離她越來越遠了。
“皇上，您是皇上。聖天朝的皇上，臣妾沒有怪您，也怪不起。您有您的責任，臣妾懂。臣妾，隻是無奈的認命罷了。沒有怪您，真的沒有。”最後的一句，融入他的唇內，一滴淚，卻不由自主的掉落，滴在他的唇上，也含入自己的唇內，鹹鹹的滋味，交融彼此。
“朕不會讓天兒出事的，眉兒，相信朕。”聖禦鷹摟住她，死死的摟住。
“皇上，他不適合當皇帝。”之眉埋入他的懷中，告訴他。司徒擎，真的不適合當皇帝。不僅僅因為他報複的下毒，更是，司徒擎，早就是丹頂國人了。
“這是朕聽過的最動聽的讚美了，謝謝眉兒。”聖禦鷹吻了吻她的秀發，他不會負了她，負了天兒。
總會有別的辦法的。
“臣妾是說實話。皇上，臣妾對天兒，是不是太冷血了？居然勸說您不要妥協。臣妾，應該勸皇上妥協的，對不對？臣妾對不起天兒。”哽咽的話，忍不住逸出，嬌軀顫抖。
明明，想要說相反的話的，為何出口的，卻是將天兒推入更深的深淵。她不是一位好娘親，沒有娘親，會像她這樣，將孩子的最後一絲希望斷絕。
她欠天兒的最多。
“噓，朕不許眉兒這麼說，眉兒是世上最好、最疼愛天兒的人，能夠成為天兒的娘親，是天兒的福氣。是朕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們，讓你們受苦了。當初，如果眉兒沒有入宮，現在眉兒同天兒，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是朕不好，眉兒沒有錯，所有錯，都是朕造成的。”聖禦鷹痛苦的埋入她的胸脯間，猶如嗷嗷待哺的嬰兒般。
他也有脆弱的時候啊，皇上的掙紮，不比她少。他背負的，更多。
“皇上做的，天兒都會知道的。天兒命薄，承受不了太多。”之眉笑了笑，抹去臉上的淚水，有他的愛，已經夠了。
人不能太貪心的，太貪心，就連老天爺也會嫉妒，她們太幸福了，所以老天爺要收回了。
投身皇家，本來就必須有心裏準備了，不能再貪心了。
皇上的愛，讓她們太幸福，卻也太沉重了。
“皇上，臣妾餓了，這粥怎麼還沒有來？”之眉轉移話題。
“娘娘，粥到了。”門外的黃公公手裏捧著托盤，推開門走了盡量，又安靜的退下。
之眉舀了一勺，放到他嘴邊，示意他吃。
聖禦鷹張開嘴，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裏麵，還撒了些掛花，更清甜了。
一人一口，將一碗燕窩粥喝逛，之眉替他擦了臉，脫下外衣，將天兒放入內裏，一同上床安歇。
“眉兒，真不怪朕麼？”聖禦鷹還不確定，如果司徒擎狠下了心，遲遲不交解藥，到時候，真要犧牲天兒嗎？如果沒有發現那手稿，現在的他，就不會這麼難以抉擇了。
那手稿，隻有他一人知道，但是父皇的命令，那裏麵，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母後造下的罪孽，他卻不能裝作看不到。
如果沒有父皇的手稿，他不會知道司徒擎的身世，不會知道，當年他的母後，到底做了什麼，但是，說不定，五弟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而他，也不能像此刻這般，將他最愛的德妃擁在懷裏，甚至不知道，原來，他早就有了皇長子。
所有的一切，是上天注定，還是，這份債，需要他來償還，難道，要讓天兒替他償還嗎？天兒甚至，還不會開口叫父皇，就要剝奪他的權利了嗎？
之眉搖頭，怪有何用？怪了，大哭大鬧、哭死哭活，皇上就會退位嗎？她從不做此等不切實際的夢。
她的淡然，隻是她保護自己的方式而已，隻因在乎了，折磨的，卻是自己，所以她選擇逃避，漠不在乎，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一定是這樣的，自私到，她甚至沒有替天兒爭取他生存的權利。
“眉兒，不管結局如何，不要離開朕，朕不能沒有你。”聖禦鷹心中的不安並沒有因為她的原諒而消散，反而，久久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