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皇上,居然變的如此冷血,連自己的親娘也要趕盡殺絕嗎?

“母後,當年的事情,朕都知曉。”聖禦鷹牽著之眉一同坐到太後的另一邊,語氣更淡了,狀似不經意提起,卻讓太後的手再也控製不住。

哐鐺一聲,茶杯蓋掉了下來,茶水也溢了滿桌。

當年的事……德妃說的?

“哀家不懂皇上說的什麼?現在正是用膳時候,哀家最近齋戒,就不留皇上了。”太後神色一整,麵無表情,隻有顫抖的尾指套泄露了內心的秘密。

“母後既然聽不懂,那朕就明說。天兒的毒,是司徒擎下的。司徒擎是誰,朕相信母後更加清楚他的身份。”聖禦鷹見她欲蓋彌彰,除了深深的無奈外,對於太後,是又愛又恨,五味陳雜。

手,握緊了手裏白皙的細膩,尋求溫暖。

之眉也握緊他的,感受他冰涼的指尖,忍不住開口:“皇上,不要勉強自己。我們回去吧,讓太後安歇。”

“德妃,哀家今天,算是看清你的真麵目了,你真讓哀家失望。果然這後宮,誰也信不得。”太後冷嘲,利眼掃了過去,之眉無俱的迎上太後淩厲的目光。

“母後,您這話,也摸了自己的良心麼?”聖禦鷹一如既往的冷淡,看著握在手裏的素手,鬆開自己的手勁,摩挲著。

“皇上,你——”太後氣的站了起來,一手指向他們,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差點暈倒。

當初如果不是她,這皇位,輪的到他坐上嗎?現在,倒來質問她了。

報應,真是報應,想不到她呂鳳起風光一生,難道最後卻是栽在自己一手捧起的兒子手上?

真的是報應啊。不,她沒有錯,她何錯之有,沒有當年,哪有今日。

“母後,朕並無責怪之意,相反的,朕還要感謝母後,要不然今天坐這皇位的,也不是朕了,朕怎麼可能怪母後呢。”聖禦鷹的聲音顯得空洞,嘴角揚起冷嘲的弧度。

這事實,對他的打擊——最不想傷害的某人,卻情不自禁的握緊了她的小手,握的,緊緊的握著,顧不得弄疼了她。

這個事實,他到現在還接受不了。意氣風發的一生,卻在這當口,他以為最是幸福的時刻,最親密的親人,卻給了他當頭一喝。

“皇上既然認清這事實,也不枉費哀家的一番栽培。司徒擎下毒毒害皇子,皇上理應將他抓起處以極刑,哀家就不懂皇上為何到哀家這裏來。後宮不幹政,這個道理,哀家一直都恪守。”太後見他如此說,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驚惶的心終於落下。

畢竟嘛,這皇位,有誰不要,那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帝尊,在清高的人也抵擋不了這誘惑。

“母後,朕真的要感謝您,將朕推上了最高位,但是,卻也讓朕,從最高,跌落到最深的地獄。母後,天兒是您的孫子,難道,您就一點惻隱之心也沒有嗎?”聖禦鷹還是望向前麵的燭火。

“皇上,天兒,可不是哀家下的毒,你這話,敢情是怪哀家讓你坐上這帝位了?”太後側目,譏誚著他。

“兒臣不敢。”臉轉向太後,正麵對著她。

“母後,您想要救天兒嗎?真心話,不是敷衍,也不要撒謊。您想要救天兒嗎?”黑眸,對上太後,眼裏,是壓抑,也帶著懇求。

“哀家不會如了那賤種的願。皇上什麼也不必說,假如皇上真打算解開當年一切換取,那別怪哀家狠心。”太後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站了起來,將顫抖的手藏在袖子中,朝內室而去。

“母後……”聖禦鷹看著她的背影,也尾隨了進去。

“這是先皇臨終前交給哀家的。”太後淡淡的將遺旨交給他。

聖禦鷹打開一看,頓覺疑惑,為何父皇,居然同時留了兩道遺旨,這個,是真是假?

但是一邊大紅的玉印以及熟悉的字跡,的確是父皇的。

這是真的。聖禦鷹握住聖旨的手,有點顫抖。

父皇這是何意?一份給了他,一份,居然留給母後。

“皇上,先皇並不糊塗。哀家當年所作,先皇多少了解一些,但是為何哀家能夠安然至今並且穩坐這後位,相信你心裏也有數。現在,你就想為了一位皇子而將聖天朝的前途葬送嗎?那你父皇,還真是看錯了人。你身為皇上,所作的任何決定,關乎聖天朝的生死存亡,希望,你不會讓你父皇失望。”太後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