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公然違抗了她的命令,隻要德妃出了德儀殿,到時候要治她可就不容易。

“給哀家將德儀殿給團團圍住了,要是拿不下德妃,哀家饒不了你們。”狠話一出,為了自己的人頭著想,宮人們離開朝之眉去的放心而去,還沒有到目的地,大家隻看到眼前一個白影飛過,德妃娘娘已經飛躍高牆,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麵前。

一幹人等,麵麵相覷,個個大驚失色。

飛出了德儀殿外,之眉再也使不起力氣,虛弱的靠著紅牆喘氣,看著懷中的天兒,很想就此癱軟在地,但是看著德儀殿內由遠而近雜亂的腳步,硬是再撐起了一口氣,拚死都不能讓天兒落入了太後的手中。

才到了離德儀殿最近的應朝殿,來不及呼喚人,整個人就暈倒在地上。

天兒一見她暈倒,懵懂的小腦袋似乎也察覺了不尋常,害怕的扯開喉嚨大哭了起來,終於將屋內的兩個男人給引了出來。

“天兒?”司徒擎驚訝的喊道,看到昏倒在地的之眉,低咒了一聲,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臉色幾乎同雪花一般白,並且,呈現了半透明的死氣,就連櫻唇也是一片死白。

司徒擎大驚,趕緊抱起她衝入屋內,大吼著宮人趕緊弄來火爐,坐立床上,將內氣輸給了她。

“王爺,公主的情況不樂觀。”藍衣在一邊看了許久,雖然輸了內力,但是她的臉色沒有好轉,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微弱,整個人,若隱若現,仿佛要消失了一般。

公主的毒性很淺,照理不會這麼嚴重,怎麼現在看起來,比起天皇子更加嚴重了。

司徒擎停下手,看到她雙眼緊閉,一點意識也沒有,一抹濃重的懊悔閃過,輕柔的將她放下平躺,下了床。

藍衣趕緊上前脈了脈,原本緊湊的濃眉更是皺成了一團,歎了口氣,離開床邊。

“怎麼樣?”司徒擎手裏還抱走天兒,趕緊問道。

“公主的時日不多了。她剛剛大概遭遇了什麼事,脈象急促如奔馬,但是確有虛浮無力,毒性雖然不大,但是蔓延的速度比天兒更加快。”藍衣將脈到的情況告訴他,神色憂傷。

司徒擎高大的身軀大大後退了一步,雖然知道她的毒無解,但是親耳聽藍衣道出這結果,還是接受不了。

他愛的女人,最後,卻是被他害死了,這樣的事實,突然之間,猶如雷劈般,重重撞擊而入。

天兒突然抽噎哭了出來,司徒擎趕緊看,奇怪他難道聽懂了他們的談話內容了嗎?

“怎麼了,天兒,你也知道了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舅舅不是有意的,舅舅對不起你。”輕輕的吻著稍顯蒼白但是健康的小臉,無數的對不起,確填不了這遺憾。

突然,手上一股灼濕蔓延開來,司徒擎頓時失笑。

這小子,原來是尿褲子了。

“來人。”

沒一會,宮人就在門外守候。

“天皇子尿濕了,去拿褲子尿布過來。”司徒擎將他放到床上,脫下了他的褲子,怒氣頓時燃燒到最高點。

在細嫩白皙的大腿內側,居然是點點的傷痕,有些,甚至就像小豆子般突起,呈現出紫黑色,可見掐的人是多麼的狠心用力。

天兒居然被虐待了?這女人,剛剛到底經曆了什麼?兒子被虐待、自己也弄得不成人樣?

藍衣也感受到他突然高漲的怒火,不明所以,趕緊上前,心疼立現。

“王爺,不要衝動,不能壞了計劃。”藍衣看到他暴脹的青筋,趕緊勸說。

司徒擎深吸了幾口氣,拉過被子讓天兒躺在她身邊,走到窗邊吹冷風。

“我出去打聽打聽,公主就勞煩王爺照顧了。”藍衣輕道,輕輕拍了下他寬厚的背部,出去了。

司徒擎轉身,複雜的看著他床上躺著的母子,天兒一碰到溫暖的床,居然也開始陷入了睡眠中。

悄若無聲的走了過去,司徒擎再也不掩飾眼裏的愛意,一大一小,都是他關注的人,隻是現在,眼光遊移到透明的臉龐,一片死白,痛苦滿溢。

他隻是——隻是不甘心、憤怒世道的不公平,憑什麼聖禦鷹擁有了一切,他卻隻能在角落嫉妒羨慕他們的幸福,不甘,不甘啊!

從未真的想要傷害她與天兒,卻料不到她的烈性子,說一就一,真的就吸天兒的雪了。現在,她後悔嗎?

但是,他後悔了,深刻的悔恨。

勾起一抹苦笑,想起她的質問,隻希望,他不後悔,她早就預料到了;隻有自己還在為傷害她、看到他們的痛苦而沾沾自喜,他司徒擎,原來也是一個任由衝動主宰的大笨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