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烈進了雲棧洞,隻行了三步遠近,便覺空間一個變幻,再看去卻是另一番景象。
按先前所見,雖然這洞府外,山門兩側分別寫了“福陵山神仙地,雲棧洞逍遙”,但卻蛛網交錯,枯葉堆積,塵土半掩,空氣汙濁。
顯是不知破落了多久,又不知多少年月無人問津,也沒誰來過了。
但就是這三步之後,便似乎時空變幻,真是另一種感覺。
隻見眼前並不是幽洞石窟,而是一座範圍廣大的山穀,其內明亮無比,也看不出什麼做得照明,無日月輪換,卻亮如白晝,又溫暖如春。
其內有四季常開的花,散發著馨香濃鬱;有古木森森,不知幾人合抱粗細,也不知存活了多少年數;又有無人采摘的靈藥,卻是熟了不知幾個輪回,鋪散成一簇簇一叢叢;另有三五隻靈蜂,嗡嗡鳴叫,卻又忙個不停。
朱剛烈暗自稱奇,再聽得一陣水響,放眼一望,卻是一道山泉,順勢下流,如同白練,環繞遠處一座山潺潺不已。
山勢雄奇,有峰有台,又有幾棟古樸的亭台樓閣在半山處。
從腳下通往各處,都有懸空搭建的浮橋,這橋也不知是何工藝,竟然如同用整塊玉石雕琢在雲端而成一般,兩邊有鏤空雕刻的神獸靈禽,地下鋪陳著玄青色的木板。
“真是洞福地,那一幅對聯的確沒有誇大!”
朱剛烈雖然受刑時,對闕穹宇略有一絲印象,畢竟那時頭腦還沒清醒,顧不得欣賞嫦娥仙子所住的蟾宮,也沒能多看玉帝老兒的淩霄寶殿,隻現在才算見識到神仙般的手段,立時驚歎不已。
雖然最初讚歎了幾回,但朱剛烈很快就收回了心神,這一處洞府早晚是自己的,以後有得是時間慢慢賞玩,現在還是正事要緊。
經過一座浮橋後,朱剛烈忽然感受到一股極強的生命氣息,頓時心中一喜,那就應該是自己尋覓的東西了。
“卻不知它化形了沒有?”
朱剛烈強壓下心中的激動,緩緩轉過一道彎,便順著那股氣息的方向一望。
“啊,你是何人,為甚在這洞府之中?”
隻一眼,朱剛烈就是大吃一驚,於是情不自禁喝問了一聲。
不怪朱剛烈吃驚,在他原本想象中,這洞府內應該並無外人才對,頂多那一枚鳳凰遺留下來的死卵化形成功,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哪裏想到,他竟然在這裏看到一位怪人。
隻見前方,有一片幹草,上麵也果然有一枚巨卵,足有一人多高,剛才那股極強的生命氣息,正是有它而發。
這都是意料之中。
但此時,在這巨卵上麵竟然安坐著一位怪人,隻見他穿得不僧不道也不俗,半新不舊一件玄衣,頭上別了一支扶桑木簪,腳下一雙扶桑枝編就的鞋,麵色普通,也看不出喜怒哀樂。
若非被朱剛烈闖入,這人眼神抬起,真看不出這竟是一位活人。
“你這妖又有何來曆,因何能闖進此地?”
怪人就這一句話問完,氣勢頓時變了。
朱剛烈再一眼看去,哪裏還是剛才的不起眼,隻見對麵猶如一團熾烈的火球在燃燒,那人竟然像是一枚發光的太陽,耀眼無比,奪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