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城內的定光寺頗有顧忌,朱剛烈卻也沒有刻意躲避,以免落入有心人眼內,隻迅速打著主意,卻要想一個不必進入寺內的路數。
眼看再有四五裏,眺望中便見一座大寺,果然建得極其雄偉,比路兩邊的深宅大院更要高大廣闊,鍾聲悠揚,聲傳十裏,又見其中香火嫋嫋,直衝雲。
寺門前有進去拜見不迭的,或者匍匐於地誦經禮佛,或者跌足而坐雙手合十,也是一陣肅穆虔誠。
“哎呀!”
朱剛烈正轉著念頭想著主意,忽覺身側疾風一閃,似乎有人向他撞來。
可憐他拖著一具病體,不但法力運行不暢,肉身也正虛弱,幾乎每走一步路都是強捱著的,因此來不及躲避,便被一人撞了個趔趄。
“啊,佛爺恕罪,佛爺千萬恕罪!”
朱剛烈正欲發作,不料還沒轉身,便聽身後噗通一聲跪下了一人,隨即就是一疊聲的哀求討饒。
“施主不必多禮!”
朱剛烈強被撞這一下之後,每一寸肌肉都撕裂般痛苦,每一處骨骼都被磨碎般的感覺,便強忍著緩緩轉過身來,隻見地下是一位身穿員外袍的老者。
“多謝佛爺恕罪,多謝佛爺!”
這員外卻又拜了三次,方才戰戰兢兢起身。
“你走路如此不心卻是為何?”
朱剛烈眼珠一轉,瞬間有了主意,卻先問他道。
“非是老兒心急,卻是老妻病重,要去定光寺內上一炷香,求佛祖保佑,這才走得緊了一些。”員外雖然臉上焦急,卻不敢不答道。
“家有病患,不去求醫,為何卻先來拜佛?”朱剛烈臉上不動聲色,便又緩緩問道。
“醫者已然無法,老妻卻眼見不保,隻求佛前能有一線生機啊!”員外歎了一口氣,愁容滿麵道。
“哦,原來如此,既然僧遇到,也算是你的緣法,我便隨你走一遭吧!”
朱剛烈心思一轉便又道。
“啊——佛祖保佑,不料竟然能勞動佛爺大架,也不枉老妻早晚拜佛,果真是有大緣法的。”
員外先是一愕,驀然驚喜道。
“既然事情緊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虛禮就不必再多了,若是路近,便趕緊引路,如是路遠,便趕緊去雇一頂軟轎吧!”
朱剛烈故意了一道偈子,也不管用在此處是否合適,就催他趕緊引路,實在是剛才被撞了這一下,體內一股異種法力又要肆虐起來,已經有了壓製不住的趨勢。
“是,路雖不遠,但哪裏敢讓佛爺走路!”
員外其實也正焦急,聽了立刻就攔了兩頂轎子,吩咐一聲,便分別走起。
路程果然不遠,隻走了約有四五裏地,拐進一條深巷,再走了二三裏遠,便是一座老宅,正是員外家。
朱剛烈強忍著身體不適,隨著員外進了內宅,見到患病的老嫗,略問了兩句,便取出一枚丹丸來,隨即便道:“這是一枚調養身體的靈丹,你隻需從上麵刮下一點丹沫,融在開水之中,灌她服下即可,若是見效,每四個時辰喂服一次,若是沒用,那便是壽元已至,神佛也無法!”
“啊,這,這——這竟然是一枚寶丹!”
員外早就被朱剛烈手中的靈丹驚住了,頓時激動萬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