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很苦惱,或者說他已經麻木,手中已經沾滿了自己最摯愛的兩個種族族人的鮮血,為何這個世界要這樣對他?
先前攻打獸族,雙方都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就突然結盟了呢?不應該是成了死敵嗎?
阿石實在是轉變不過來,這也讓很多魔族士兵沒有轉變過來,隻不過,他們是軍人,軍人就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頭要他們攻打獸族,那打吧,殺吧,殺紅了眼,對獸人又恨又怕……
現在,上頭又說,咱們要跟獸人團結起來,一起攻打人族!
什麼?跟這些畜生蠻子聯盟!有沒有搞錯?要知道,這些獸人上次在天景山可是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為什麼要這樣?放著比人族弱小的獸族不打,卻要去打人族?
好吧,這是魔皇的命令……兄弟們,別想著報仇了,咱們去殺人族吧!至少人族還沒獸族這麼恐怖,他們又不吃人,也不會把你的頭顱做成酒杯,不也是好事嗎?
殺吧……殺吧……我連自己的族人都可以下得了手,人族,也不算什麼……況且,說到底,自己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原因,也是因為人族……不對,如果不是人族,自己就無法遇到兄弟文楓,更無法在後來遇到月兒,哎,這就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事吧!
阿石慘笑一聲,把這支刺進一個人族將士的心髒的短劍抽了出來,眼前,滿地都是斷臂殘肢,大部分,都是人族將士的。
勝利了,又攻破了一個人族城市,打掃完了戰場,殺死了任何對他們有威脅的人,他們,又可以享受人族留下來的一切,財富美人美酒,一切都是他們這群魔族士兵最向往的東西。
阿石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座城市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小酒坊,賣酒的老板,恐怕不是死在魔族的鐵騎之下,就是早早的逃跑了去人族內陸了,從這小酒坊地上布滿了雜亂無章的衣服行禮甚至還有幾個掉落的金幣可以看出,這曾經的酒坊老板走的有多匆忙,也是,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逃命更重要呢?
阿石從一個熟悉味道的酒桶中舀出了幾碗美酒,這是多麼熟悉的味道,曾經,他和他兄弟文楓經常在北一城,或者說紫荊花魔法學院的食堂中,都經常一起喝這種價格很貴的美酒,真的是懷念啊!
文楓……兄弟……你還好嗎?阿石不停的向自己灌酒,喃喃的念叨著他最好的兄弟,的確,他們太久沒見麵了,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見到文楓是什麼時候了,哦……對了,上次是在精靈聖地之中……也正是那次精靈聖地之行,改變了阿石的命運軌跡。
從懷中拿出一張潔白的毛巾,輕輕溫柔的擦拭著剛才沾滿血跡的短劍,這把短劍,最後還是被打掃戰場的魔族士兵找到了,然後歸還了他,並且,一個識貨的將領告訴了他這把短刀的傳說。
“七星斬刀?藍星?原來你的來曆這麼豐富……月,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明白……兄弟,據說你也擁有一把七星斬刀呢?好像叫橙星?七星七星,橙星藍星,何時相聚……”阿石已經喝的醉醺醺了,他沒有刻意去消散這酒中的酒精,他就想讓這酒精來麻痹自己,沉淪自己,也隻有喝醉之後,他才感覺自己是最快樂的,又或者說是悲傷的,不過,他喜歡去承受這種悲傷。
夢中,又出現了父親的嚎啕大哭和決絕,九頭蛇族人都對他嗤之以鼻,冷眼嘲笑,更別說其他獸人都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如果不是一些保持理智的獸族人和魔族人攔著的話,恐怕阿石已經被憤怒的獸人五馬分屍了。
阿石,成了整個獸族公然的恥辱,賣國賊叛徒牆頭草小人垃圾……所有不好的代名詞,都被獸人強加於在阿石的身上,連那些獸人小孩,都在編寫著刻薄的歌謠來咒罵阿石,如今的阿石,已經被所有獸人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