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因著穆紅鸞兩世為人,自覺已是大人心性,倒是將自家的未婚夫君當做兄弟居多,因而有時還有縱容他一二,卻是真不生氣的!
燕岐晟那知這些,隻覺著自家昨日放縱一回被長真逮著了,她當時不是給自家留著麵兒,回去不得暗地裏想著怎麼拿刀砍他呢!
你瞧瞧,她今日都不願見我了!
心下有些忐忑,更多懊惱,又有三分脾氣上來,心裏怨起她來!
“多大的事兒,若是心裏不順,便來打一架好了,左右都是你揍我,怎得還不見麵了!”
聞香應道,
“穆家的是去前院報給了老爺,老爺讓清風過來的,前頭爺在房裏練字便沒有驚動您!”
燕岐晟聞言氣的擺手,
“知曉了,下去吧!”
待得聞香出去,這才扔了手裏的書怒道,
“家中有甚事,報個信也得不清不楚的,這人甚是惹人惱怒!”
恨恨將她拋到一旁,專心讀書寫字!
原想著再待幾日等她來了便好好做個臉色給她瞧瞧,
誰讓你自家不來與我講的!
隻是這一等幾日過去,人卻還是沒有來,燕岐晟實在忍不住了,吃罷晚飯便自家出門去尋穆家,到了那院子拍門,應門的是楊三娘子,見他過來又驚又喜,
“爺怎得到了這處?”
開門讓他進來,燕岐晟施禮道,
“穆家嬸嬸,聽家中有事,長青特來探望一二!”
楊三娘子忙請他堂屋中坐,又讓二丫上了茶來,燕岐晟左瞧右瞧不見穆紅鸞忙問道,
“怎得不見大娘子?”
楊三娘子也是過來人,見這子進來一雙眼東瞅西瞧的,屁股下頭似長了瘡一般的不安穩,這分明就是想著自家紅妞兒呢!
這廂心下暗笑,嘴上應道,
“紅妞兒陪他爹爹出城跑貨去了,隔不了幾日便回來了!”
燕岐晟聞言眉一挑,
“跑貨去了,怎得還要她過去?這幾日都過去了為何還不見回?”
一句話倒是提點了楊三娘子,她也是納悶道,
“這……這也是呀,是不過短程,五六日就回的,怎得還未歸轉呢?”
正話間兩人隻聽得門被拍的山響,有人在外頭叫,
“三娘子!三娘子快開門,我回來了!”
卻是穆大的聲音,楊三娘子笑道,
“真是人人到,這不是回來了麼!”
燕岐晟一聽了也是心下歡喜,卻是強忍著端坐未動,見楊三娘子幾步出去開門,自己這才緩緩起身來,心中暗道,
“哼!今兒見著她必也不話,先冷一冷她再!”
卻見那穆大進來,神色驚慌,楊三娘子探頭看他身後,
“他爹,紅妞兒呢?她怎得沒有跟你回來!”
穆大聞言卻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
“唉!紅妞兒被我弄丟了!”
“啊……”
楊三娘子一聽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兒一頭栽下去,燕岐晟搶步出來問道,
“長真丟了,她在何處丟的!”
穆大瞧見燕岐晟出來,也顧不得詫異他為何在此,隻是應道,
“剛出了紅水鎮她便丟了!”
話間伸手自懷裏掏出來一張紙,
“這是她留的話……”
燕岐晟搶過來一看見上頭寫著,
“爹,女兒有事待辦,幾日便回,勿念!”
……
這事兒還要從頭起,這一趟活其實本也不難。
不過運趟細鹽到那太原城外八十裏地的紅水鎮去,雖是活兒不難但這風險卻是不,現下官府是不許販私鹽,隻是四處正亂著便是想管也管不了,初始時鹽販們都是自家挑著擔子穿山越嶺撿那道走,到後頭越發膽大,便雇了人偽裝成旁的貨在官道上跑了。
這樣的事兒下頭官府裏個個都是心知膽明,卻都是睜一眼閉一眼,隻要銀子到了手自不會有人為難的!
穆大與顧王商議了一番後,覺著能大著膽子跑一趟,穆大回來同家裏一講,楊三娘子心下發虛,想了想應道,
“他爹,若是官府查到可怎辦?”
穆大擺手道,
“這事兒旁人已是做過多少回了,這裏頭油水大,我們這一趟也是托了顧五那二叔的福才能把活兒搶到手,更有這一段路也不遠隻八十來裏,運到紅水鎮自有人來交接,不礙的!”
那販私鹽的也不傻,將這路分做好幾段,每一段隻發貨收貨是自己人做,中間全由人中途轉運,隻要銀子給得足無人會露了風聲,便是那有心人想查也隻能跟一段,必尋不到這鹽的來龍去脈!
隻楊三娘子從來都是安份良民,一聽丈夫要去做這枉法的勾當,自是心中發虛,轉回頭來問穆紅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