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初二日(1 / 2)

論起來除卻燕瞻性格隻看外貌,倒很是風度翩翩,氣度非凡,他與燕韞淓是堂兄弟,都是溫文儒雅之人,隻燕韞淓常年練功,身姿挺拔比他多了幾分英氣,燕瞻人更瘦些,又因著近日在病中,難免有幾分病態。

不過這在初遇他的夏明媛眼中倒多了幾分溫和予人無害之感,若不是瞧著他並不是壞人,不得單身獨行的夏明媛早已遠遠的跑開了!

如此這般,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兩人在這盤龍山中竟是有了來往,夏明媛倒是不知燕瞻身份,因這處是皇家宗室所有,燕氏的子孫又頗多,燕瞻雖自稱姓燕,卻隻以字相告,並不表露身份,夏明媛自也不會告之他自己的真名姓,卻是隻叫做靜心,在庵中修行。

隻這兩人都是心懷不軌,一個是有夫之婦,被罰在庵中苦修,卻是芳心寂寞,不肯將這青春年華付之流水,在庵中不願靜坐,便瞅著空兒溜出來閑逛。

一個是好色的帝王,在這山中養病,卻仍是色心不改,雙眼還瞧不清楚,隻聽著人聲音便動了心思,有心勾引於她。

這廂卻是齊齊默契不問對方來處,隻每日裏悄悄兒見麵,一來二去兩人竟是動了幾分真情,在這山中相攜遊玩,談笑不忌,倒仿佛回到了年少純真之時一般。

這樣子明知對方不是良人,行此私會之事乃是違背倫理之行,隻越是因著不被世俗所容,卻越是似那飛蛾撲火一般,一頭紮進去,偷偷摸摸更覺此情真摯,倒越發的欲罷不能。

程胥冷眼見得兩人越發黏糊,心中暗暗叫苦,瞅著功夫進言道,

“官家,奴婢已是派了人到山下妙雲庵查探,那靜心乃是蒲國公府的人……”

“哦……”

燕瞻眉頭一挑,

“燕韞淓的人?”

程胥見他不驚反喜,心下暗震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稟道,

“她乃是蒲國公夫人,皇後娘娘的族妹夏明媛!”

燕瞻聞言愣了愣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哦……原來是她!哈哈哈!真是意……意啊!”

程胥瞧著心裏苦笑搖頭,

燕瞻那心思,他如何不明白?

蒲國公隻比官家年長兩歲,年紀相仿,身材相差仿佛,便是長相也是有幾分相似,自來族中長輩對蒲國公都是讚譽有加。成年後燕韞淓雖隻封了一個蒲國公,但論起富豪來卻是不差官家分毫,便是生的兒子,依程胥瞧來二皇子也是比不上燕岐晟的。

官家自時私心裏便與蒲國公相比,做何事總也要分個高下的!

現下卻那知蒲國公夫人竟被送到了盤龍山,與官家有了交際,官家不為旁的,便是為了給蒲國公戴頂綠帽子,必也是不肯放手了!

唉!

這……這分明就是孽緣!孽緣啊!此時間便是再怎麼勸也是勸不住的了!

程胥隻得將一腔話咽進了肚子裏,轉身出來低頭沉思良久,卻是叫了心腹的太監過來低低耳語了幾句。

這一日臨安又有信送來,卻是二皇子燕守敬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兒子成親這當爹的自是要請回來主持婚典的。

燕瞻聽信卻是冷笑擺手道,

“那孽障多大的臉麵,倒要朕拖著病體回去麼”

程胥巴不得他回去,便勸道,

“二皇子乃是官家膝下唯一成年的皇子,這婚事亦是大事,官家回去也不光是給二皇子臉麵,至此遼兵南下之際,官家回朝也可安百官之心!”

燕瞻冷笑一聲道,

“若是旁人倒也罷了,隻他是那賤婦的兒子,吾便不想回去!”

程胥知燕瞻深恨大崔氏,提起來便失了分寸,此時連“朕”都不稱,倒稱“吾”了!

他心知勸不動,隻得暗歎一口氣不再言語。

臨安城中二皇子大婚,辦得十分倉促,因著原是打算明年成親禮部本是預備的不慌不忙,卻那知官家一道聖旨改期,這廂欽監連夜觀星象,選了最近的一個日子便是下月初二,眼看著日子不過還有二十來日,時間十分的緊急,東西預備起來更是倉促,幸得皇後很是寬容,隻言要趕日子不必拘泥禮製。

燕韞淓聞言大怒,

“皇子成親如何能馬虎敷衍!”

不拘禮製,這夏氏分明就是不懷好意,皇子娶親不按禮製,這是想明不正言不順麼!

如今不顧皇家顏麵,怎堪為一國之母!

當下卻是大手一揮,

“甚麼倉促,不過就是花銀子的事兒罷了!無妨……自有我便是!”

又因著前頭選址的皇子府連地基都未夯實,便索性讓出了自己一個宅子給二皇子又派了燕五及一幹下人過去幫手,真正是出人出錢又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