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遼皇習漢禮重漢製,按著漢人的規矩,這族長的冊封就應是遼皇下旨,隻悉萬丹部忙著爭權壓利,新族長忙著彈壓下頭勢力,卻是沒有親自到上京拜見遼皇,這下倒讓耶律洪鑽了空子。
燕岐晟趁著他酒醉,在他耳旁循循善誘,一心挑撥著他與悉萬丹部的人起內訌,耶律洪喝得麵紅耳赤,與燕岐晟勾肩搭背道,
“好兄弟!你乃是一心為我著想,我……我耶律洪能遇上你真是神的恩賜!”
燕岐晟點頭奸笑,一派奸佞人的模樣,
“好兄弟!隻要你做了族長,我定鞍前馬後,為你衝鋒陷陣……”
兩人話間,外頭有人進來報道,
“主人,公主過來了!”
耶律洪聽了卻是一驚,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我到後頭躲躲……”
燕岐晟想到前頭他被扇耳光的樣子,隻得忍笑把他推到裏頭去,出來便瞧見那蕭紈玉提了裙子進來。
這蕭紈玉回到上京便換了漢服,做了漢女打扮,隻生得實在不算出眾,隻得在頭上插了無數首飾,雖貴氣逼人但實在有些頭重腳輕,不會打扮。
“公主!”
燕岐晟向她行禮,蕭紈玉笑了自發坐到了桌前,看了看桌上放著的兩個酒罐,
“你在同人喝酒?是你漢人的女奴嗎?”
燕岐晟沒有應話隻是過來坐下懶懶問道,
“公主到這處來可是有話?”
蕭紈玉上下打量他,
“前頭你不知我身份,現在你知道了還敢這樣對我話?”
燕岐晟前頭倒猜出她身份不同,待到了上京城才知原來竟是北院大王蕭萬柰的女兒,她這公主倒是比旁的公主值錢些,當下應道,
“前頭不知曉才收了四百頭羊,若是早知曉便是四千頭羊了!”
完搖頭歎氣後悔不已,蕭紈玉氣得不成,瞪眼道,
“你即知我是公主,便知我有本事讓你得上四千頭、四萬頭羊……”
言語一頓,便拿眼勾他,
“你若是肯乖乖聽我的話,你……要甚麼不能得到?你那漢人的女奴……若是喜歡我也許你留在身邊的!”
燕岐晟聽得眉頭亂跳,
“哦……不知公主要我怎麼個聽話法?”
蕭紈玉見他上勾,當下湊過去伸手撫向他胸口,指尖在衣襟上輕輕一點,
“自然是我甚麼便是甚麼了!”
話間聲音已帶了三分曖昧,
“那……”
燕岐晟眼角掃過內室,有人的一雙腳出現在門旁,
“那公主是想要我做甚麼?”
蕭紈玉一聽笑得格外嫵媚,
“你……以前可有過女人?漢人女子與我們契丹女子的不同之處……你可曾比較過?”
眼波轉動,暗意自明,燕岐晟身子微微後仰讓開了她的手,
“公主……耶律洪是我的兄弟更是你的丈夫,這事兒總歸不好!”
蕭紈玉聽了嗤笑連連,
“那個窩囊廢……連個族長都做不了,他還敢管我!”
笑著又伸手去摸他,
“你與他不同,你比他更加英勇更加無畏,日後我自有法子讓你做那噶蘭部的族長……”
雖是族,但隻要有了牛羊牧場,勇士們自然會前來依附,隔不了多久噶蘭部就可以成為草原上有名的大部族。
燕岐晟又看了一眼內室,伸手一把抓她的手,
“那……耶律洪怎麼辦?”
“那無膽的東西有甚麼好擔心的,待我父王回來,包管讓他夾著尾巴回去……他那窩囊樣兒便隻配舔他兄弟的馬靴……”
此言一出,裏頭那個果然按捺不住了,大喝一聲攥著拳頭跳了出來,
“蕭紈玉,你這可惡的婆娘!”
蕭紈玉沒想到耶律洪竟在內室,先是一驚繼而索性挺胸上前一步,昂頭對著高大的耶律洪冷笑道,
“哼……怎麼……我得不對麼?你想怎樣……你還敢打我不成!你敢動我一個指頭,我父王會削了你的腦袋!”
耶律洪氣得額頭青筋亂跳,脖頸上一片通紅,拳頭舉到半空怎也落下不下,
“你……你這可惡的婆娘……”
蕭紈玉見他勢弱,當下得寸進尺逼進了一步,一指戳到了耶律洪的胸前,
“你要怎樣?”
耶律洪一懼北院大王,二懼蕭紈玉潑辣,拳頭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燕岐晟在一旁瞧著怎也不會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
當下忙過去拉道,
“耶律兄弟,不可如此,這可是蘭海公主!”
耶律洪這莽夫,旁人話倒還好些,但是蒙都翰一話,倒讓他想起前頭自己妻子竟在暗中勾搭自己兄弟,這口氣如何能咽下去,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