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歎氣搖頭,
“我親愛的耶律洪,也虧得你遇上了我,這真是神的旨意啊!”
耶律洪伸手一把抓了他的手,雙眼晶晶發亮,
“我的兄弟,你有甚麼法子幫我!”
燕岐晟笑道,
“這有何難!你有十二個兄弟……這十二的兄弟必不會是鐵板一塊,現下正是四分五裂個個擊破的時候……”
“那……那要如何擊破?”
耶律洪茫然問道,燕岐晟一摸下巴長得已十分濃密厚實的胡須道,
“即有合縱連橫也有遠交近攻,先賢早有前例,我輩可仿而效之!”
耶律洪聽得腦中發昏,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半晌一巴掌打在自己額門上,
“嗨,左右我是聽不懂那些漢人的東西,蒙都翰兄弟你就告訴我,甚麼時候提刀,那個地方殺人就是!”
燕岐晟聽了大笑伸手連拍他的肩頭,
“耶律洪兄弟隻要你聽我的話,你必會坐上族長寶座的!”
哼!要的就是你聽教聽話,殺人放火!
話草原上的漢子腦子裏那根弦確是要比南人粗些,像耶律瀆那樣心眼子多的人很少。
耶律洪頭一個是去尋得自己兩個兄長耶律烏屠與耶律渙,掀了簾子進去便抱著兩人大哭起來,
“我的哥哥啊!耶律洪不是有心想做族長的,要不是遼皇硬將金冊賜給我,我寧肯每日裏跑馬吃酒,睡我那些漢人女奴,也不願意同兄弟們搶這族長之位!”
耶律烏屠與耶律渙初時還不相信,隻見那耶律洪哭得嗡嗡作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想起往日裏他一心吃喝玩樂的樣子,倒覺著耶律洪的應是有兩分真的。
耶律洪又道,
“我出去本就是因為你們鬧得太凶,想躲清靜,就是父親的牧場,弟弟我也隻要了一塊的,兩位哥哥想想,我連牧場都不爭為甚麼還爭那族長之位!”
一族之長自然是牧場最大,牧奴與勇士最多的,若是沒有牧場沒有勇士,隻怕真坐上那族長之位,屁股都沒有坐熱便會被人趕下去。
耶律洪這麼一,兩人倒又信了兩分,耶律烏屠粗聲粗氣道,
“耶律洪,你少他娘的放屁,你若是不想做族長,又回來做甚麼,等耶律瀆掌了權回來不更好!”
耶律洪應道,
“我不想做族長,可也不想耶律瀆做族長啊!”
一把抹了臉上的眼淚鼻涕,
“耶律瀆那子就是陰險狡猾的草原灰狐,我們都是狼為甚麼要一隻狐狸做首領!”
耶律烏屠與耶律渙對視一眼,兩人一個是老大,一個是老二,要心服老四做族長,那就是騙人的,隻是耶律瀆那子賊精,聯合其他四個勢力最大的兄弟,強壓下了其餘兄弟的不滿,因而耶律洪回來一鬧,他們兩人心裏是最樂意的,那日裏打架出手揍人最狠的就是他們。
耶律洪又道,
“我不想耶律瀆那子做族長,二位哥哥在大,下頭還有我,便是輪也輪不到他耶律瀆!”
他這話立時讓兩人心裏大為舒坦,當下拉了耶律洪過來,
“來來來!我們坐下吃酒!”
耶律洪坐下來一口幹完麵前的酒,抹了抹嘴道,
“反正兩位哥哥誰做族長都成,耶律瀆那子是定不能做族長,若要他做我就要搶!”
耶律渙眯眼瞧他,
“你這些有甚麼用,遼皇發下的金冊上寫的是你,父親的遺命又是耶律瀆,左右都輪不到我們兄弟!”
耶律洪道,
“這個好辦,隻要我們兄弟聯手,先拿下族長之位,便一同去求見遼皇,我隻自己無德無能,不能勝任悉萬丹部的族長之位,願意讓給有德之人!”
耶律渙皺眉問道,
“遼皇會答應麼?”
這一族之長又不是兒戲,想換誰便換誰?
耶律洪道,
“雖遼皇能發下金冊,但這族長總歸是我們族中事務,隻要我鐵了心相讓,遼皇還能強推著我上位?”
那耶律烏屠與耶律渙本就覬覦族長之位,更是不滿下頭兩個弟弟做族長,有耶律洪這麼一番拍著胸脯的保證,心裏那對權利的欲望是壓也壓不住了,就算疑心真拿下了族長之位耶律洪反悔,卻但凡有三分可能都要去拚一下。
當下對耶律洪的臉色又好了些。
耶律烏屠見耶律洪的兩眼腫脹還在不停流淚,忙伸手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你的情意我是明白的,隻要哥哥坐上了族長之位,定不會虧待你的!”
幾句話的耶律渙臉色一沉,耶律烏屠卻渾然不覺,
“耶律烏屠,三弟好像並沒要推了你做族長吧?”
耶律烏屠衝他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