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韞淓一聽有些驚異,
“將人帶進來!”
清風出去帶了綠繡進了書房,綠繡進來行禮道,
“稟國公爺,世子夫人派了奴婢過來,乃是聽眠花園的玉姨娘身子有些不適,便特意請了大夫過來瞧瞧,這位大夫乃是臨安城中的婦科聖手,想來必能查出玉姨娘的病因。”
燕韞淓聽微一沉呤點了點頭,
“即是如此……清風,去請了玉姨娘過來!”
長真做事向來幹淨利落,要這般拐著彎的派人過來,必是事出有因,想來應是阿玉那處有了甚麼,長真做兒媳的應是不好插手,便將人帶到了他麵前來。
清風依言去請玉姨娘,那玉姨娘聽召心下歡喜,忙換了衣裳重又梳了頭發,急急跟著清風過去,到了菩提院中卻見這書房之中還有一位年長的男子,身旁幾之上擺放著大夫隨身的藥箱,玉姨娘的臉色立時白了。
燕韞淓見了隻做不知,隻是微笑道,
“阿玉來了!”
“奴婢給爺請安!”
玉姨娘進來行禮,又轉臉瞧了瞧那年老男子,年老的男子衝她一拱手,
“夫人有禮!”
燕韞淓道,
“眼見著春日變化,我這幾日有些身子不適,想著前頭幾日你也是臉色蒼白,便索性請了大夫到府上把個平安脈,若是有個上火春燥的也能調理調理!”
玉姨娘臉色白得如同紙人一般,當下強笑道,
“爺不必掛心,奴婢身子很好!”
燕韞淓聞言道,
“即是已請了大夫進府,把個平安脈吧!”
著便過來拉著她坐到了大夫身旁,那位老大夫微笑道,
“這位夫人瞧著倒是臉色有些蒼白,不如讓老朽給你把一把脈?”
阿玉被燕韞淓按到座上,無奈之下隻能伸出了手,老大夫微眯了眼伸手搭在她脈門上,半晌對燕韞淓笑道,
“恭喜國公爺,這位夫人乃是有喜了!”
燕韞淓聞言臉色一變,心頭立時大怒,隻當著大夫的麵倒是不能顯露,當下笑著拱手道,
“多謝大夫!清風!”
那大夫久在高門大院之中行走,見這蒲國公妾身懷有孕,這蒲國公與他的妾俱是沒有半點兒喜色,便是連胎兒是否安好都不願發問,想來其中又有隱情,當下也不多言忙起身提了藥箱跟著廝出來,得了賞銀即刻離去。
書房之中,燕韞淓負手立在那處,目光冷冷盯著玉姨娘,
“阿玉……你如今倒是膽子大了!”
燕韞淓自崔氏去世之後,早已無心女色,隻一個朱姨娘乃是早前接進府的,一個阿玉也是妻子生前安排下的,
兩個妾每月裏過去幾日也算是盡了做丈夫的責任,房事過後燕韞淓卻要吩咐人熬藥給她們送去,他早打定了主意隻要燕岐晟一個嫡子,隻盼著兒子能給蒲國公府開枝散葉,自己卻不想再有庶子庶女了!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阿玉竟能懷有身孕,想來必是未曾服用送過去的避子湯,燕韞淓現下得知如何不怒火中燒,負手看向窗外半晌冷冷道,
“幸喜現在月份不大,叫大夫開了藥打下來!”
“國公爺!”
玉姨娘聞言立時淚如泉湧,
“國公爺您便這般狠心麼!這可是您的骨肉啊!”
一手捂了肚子卻是跪了下來,燕韞淓望向窗外咬牙道,
“打掉!”
那玉姨娘跟著崔氏入蒲國公府已是有十數載,對燕韞淓的性子摸得通透,一聽他此言,當下卻是起身幾步,來到書房中掛著的崔氏畫像前撲通跪了下來,扶著牆哭了起來,
“夫人!夫人哪……您救救奴婢吧!奴婢自入崔府就在您跟前伺候,那時節您個子……卻偏偏是個調皮的,府上的女先生讓練琴,您就悄悄兒跑出去玩,回來被女先生打手心兒,奴婢見那大鐵尺指頭一般寬,生怕打壞了您的手……便自發上去替您挨了,一雙手腫得老高,到了夜裏……疼得睡不著覺,您便悄悄來給奴婢上藥……”
越越是傷心,哭得淚如雨下,
“後頭大娘子出了事兒,您一口血噴出來便似鋼刀刮了奴婢的心,奴婢恨不得能代您受了……”
一麵哭一麵淚如雨下,
“那時節您問過奴婢要放了出府去還是跟了國公爺,奴婢知曉您身子越發的不好了,若是奴婢一走……那些人如何有我們自的情份……怎會照顧的精心……後頭您去了……奴婢也想著絞了頭發做姑子去,又想著……又想著您臨走時的囑托……這才跟了國公爺……”
“嗚嗚嗚……”
阿玉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