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紅鸞追問道,
“即是不想人失了這筆銀子,便讓你公爹賠去,我派些國公府的高手出去,尋那關老兒十分容易,將他弄回來再讓他將銀子吐出來如何?”
二丫聽了卻是急道,
“我我公爹說了那關老兒隻怕早將銀子用完了,便是人追回來,銀子也拿不回來了!”
穆紅鸞又問,
“那這筆銀子到底如何處置,讓你公爹出又或是讓那錢莊自認倒黴”
見二丫搖頭卻是麵含譏諷道,
“你這左也是,右也不是,即不想出銀子,又想要顧麵子,要不然讓蒲國公府來填這窟窿?”
此言一出二丫立時雙眼一亮,
“這這也是個辦法!”
抬頭卻見穆紅鸞滿臉失望之『色』,眸『色』深深久久不語,二丫喃喃道,
“大姐姐你嫁得高門,這些許錢財自是不在話下,不似我如今那家裏全靠著我一人做活”
穆紅鸞聽得連連冷笑,
“你那公爹正值壯年如何做不得工?你那婆婆漿洗縫補不會麼?你那兩個小叔也能抵上一個成年男子來用,還有你那夫君”
“夫君不成的,夫君還要讀書科舉他要做官的!”
“他要做官又如何?要做官便在家中連飯也不做,火也不燒了!他便這麼金貴半點兒勞動不得了慢說是他,便是世子爺在家裏時,武庫裏也是他自己『操』持的,兵器全數親手保養,便是那地板也是自家擦洗你夫君比世子爺如何?”
二丫漲紅了臉,隻大姐姐一臉鄙夷的樣兒,實在讓她受不得心愛之人被大姐姐鄙視,脫口而出道,
“那是世子爺沒有規矩,又慣著寵著姐姐,女子就應柔順以夫為天!”
瞧她義憤的樣兒隻差沒有指著自己罵不賢了!
穆紅鸞這心裏是一點點的發涼,她是見過不少為情所困,為愛舍身的女子,卻是沒想到自己這家裏竟是出了一個,忍了幾忍終是沒有惡言相向。
她心知鑽進那牛角尖裏的人,一心隻覺著自家心上人天上地下最是為大,旁人再說再勸隻會讓她越發執強,多說多錯,隻望著她以後不會所托非人才是。
當下深吸了一口氣,一擺手道,
“罷罷罷!我也不想再與你糾纏了,此事我願出銀子為你了結”
見二丫一喜又擺手道,
“你也不要歡喜的太早,隻劉家的事兒我隻管這一回,從此至後再不會『插』手,你可明白我話中之意?”
見二丫有些懵懂,便索『性』挑明了道,
“我出手這一回,下回劉家再有事我不會再出手,譬如你那夫君說是要參加科舉,隻他還未過京試,因此還要先考京試”
彼時鄉試原應在各州府應試,隻各地學子應試不易,尤其偏遠之地趕考更是艱難,有的提前一年半載便要出發,憑著一雙肉腳走出偏僻所在,到那繁華都市。
還有若是中了舉人便又要往京城之中參加會試,隻連年戰『亂』不斷,學子們往往還在趕考路上便遇上外族入侵,於是有那身死路中的,又或是延誤路程以至錯過考期的。
因而為避戰禍,提前三年入京的學子大有人在,後頭為彰顯朝廷恩德,又念國家取士不易,更免學子奔波,在文宣帝時特開京試,許各方學子赴京在京城之中鄉試,之後又可不離京參加會試,因而大寧朝幾代好些榜上有名之士,送喜報回鄉之時便有鄉試、會試兩份喜報同送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