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耿跪在當場卻是淚如雨下將事兒一字一淚的講來,燕韞淓也是動容當下道,
“李愛卿所言可是屬實?”
“臣所言皆是事實!”
“可有人證?”
“臣家中眾人皆可做證!”
那別院中人早就全數召回了臨安單等著此間事發,這廂侍衛將一幹人等押了過來,往那場中一跪,人人山呼萬歲,問起此事個個都道是太子妃帶著人闖入府中,如何辱罵又如何汙再如何毆打又複講來,之後太子妃得意離去,李夫人不堪受辱,於半夜支開貼身的丫頭,自己上吊自盡……
如此這般講來,眾人聽了都是義憤,不由個個眼望上頭高坐的陛下,卻聽得燕韞淓開言道,
“叫了東宮太監宮女話!”
卻是叫了穆紅鸞身邊的宮女與太監問話,這些人倒也按著實情得與李府人八九不離十,百姓聞言皆是嘩然,又聽燕韞淓道,
“此事如今朕已大致明了,還需召了太子妃當堂問過才是!”
這廂卻是穆紅鸞身著大紅宮裝,厚紗掩麵入了場,進來落落大方向燕韞淓跪拜,又起身向著眾朝官與百姓行禮,眾人見她儀態大方,原本對她甚覺厭惡之心思,倒是變了一分,
“這太子妃果然不同一般,怪不得能囂張至此!”
燕韞淓在上頭問道,
“穆氏,朕且來問你,前頭李大人所言可是屬實?”
穆紅鸞應道,
“回稟陛下,李大人所言並非屬實!”
此言一出眾人皆色變,燕韞淓眉頭一皺道,
“此事李府與東宮人證皆在,你為何砌詞狡辯?”
穆紅鸞應道,
“陛下,諸人雖有證言但……陛下,李大人口口聲聲言道是兒媳逼死了他的女兒,這棺中是不是李夫人,隻怕還不曾有人驗看過,陛下是不是應派人驗看一下,若是確是有此事,再來問罪兒媳也不遲的!”
此言一出燕韞淓沉呤一番應道,
“太子妃此言倒也有理!”
左右瞧了瞧,
“諸卿可覺有理?”
百官一聽也是沉呤不好應答,
太子妃這話雖有辱亡人,但細講起來也無錯,這衙門裏告狀見官,也要苦主在場,如今苦主在棺材裏躺著,總要先確認下身份才是吧!
當下都點頭,
“陛下,太子妃所言有理!”
燕韞淓聞言點頭,
“即是如此,來人啦!”
這廂卻是傳了那李府裏伺候李鑫兒的奶娘前來,又在臨安府衙門裏尋了一位經年的仵作,兩人過去一起開棺驗屍,那李耿雖憤恨卻也無奈,到了這時也容不得他來擺布了!
當下有侍衛過去將那棺材蓋給推開,露出裏頭李鑫兒的屍體來。
這廂那奶娘見著自家主子的屍體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這是我們家娘子……是我們家娘子!”
眾人一聽都麵露冷笑,
這一回看這跋扈的太子妃還有何話!
穆紅鸞卻是冷冷一笑道,
“還請仵作上前驗屍!”
那仵作上前探手進去在脖頸上一摸,卻是臉色一變,大叫道,
“此人並未死!”
觸手溫熱,脈動有力,分明是一個在沉睡中的人!
眾人一聽盡皆嘩然,
“這人沒有死!”
燕韞淓忙叫一旁的侍衛,
“過去瞧瞧!”
兩名侍衛過去探手一摸,
“回陛下,人確是沒死,倒似……真似在睡覺一般!”
燕韞淓問道,
“那這身上可是有傷?”
仵作瞧了瞧搖頭道,
“回陛下,並無傷痕!”
這李鑫兒服了藥,在棺材之中躺了這麼久,別甚麼脖子上本就不重的靳痕,便是臉上被掌扇的傷痕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穆紅鸞聞言冷笑,
“李大人這是預備做甚麼?用一個昏睡的人來冤枉本宮?”
李耿見狀大驚,
“我不信!”
衝上前去將李鑫兒抱起來,果然入手溫熱,身子也是柔軟有彈性,臉上傷痕全無,膚色雖蒼白但決無腐敗死灰之氣,當真隻是睡著了一般!
見此,李耿不由臉如土灰,
“不可能!不可能!鑫兒乃是老夫親手放入棺中的,那時明明她已氣絕身亡,臉上浮腫不堪,如何會再活過來?”
他將女兒放入棺中往自家偏院一擺,早晚三柱香,卻是從未再打開來看過,如今見這狀況便知事有蹊蹺,一顆心往下墜去!
穆紅鸞向後一招手,
“來人!叫禦醫來給本宮把人弄醒!”
這廂又叫了禦醫,那藥乃是秘製可使人假死三日,棺材停在李府自然有人每隔三日悄悄潛入給李鑫兒喂食丹藥,要想將人弄醒也有法子,過去在人中上一掐,膻突穴上一指,再噴上一口水便是。